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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哪有不彎的 況巡 7032 字 10個月前

周歸與背朝光,眉眼附著一層陰影,襯得墨瞳發亮且銳利,壓迫感直逼他而來。

捏住被角的手被周歸與按著,他手臂的肌肉並不緊繃,想來沒用多大力氣,可梁星灼已經掙脫不開了,漸漸消停下來。

梁星灼平躺在床上,盯著周歸與的臉,一副要不哭不哭的可憐樣。

周歸與這才鬆開他,往門外走。

沒走兩步,身後傳來弱弱的一句:“你要去哪裡……”

吸吸鼻子,還有一句:“你不要我了嗎?”問完到底是壓不住委屈,哭哭啼啼叫了聲,已經近乎哀求了,“哥哥……”

“……”

周歸與一腔鬱氣無處可撒,被梁星灼攪弄攪弄,又像散了。

他回頭看了看兩眼通紅的“罪魁禍首”,無奈又無語:“我去拿體溫計。”

梁星灼“啊”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小題大做,臉“歘”的變通紅,立刻往被子裡鑽,羞恥得要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詭計多端的周歸與,拿個體溫計不早說,凶完他就走,搞得好像要跟他玩冷暴力一樣!!

周歸與拿完體溫計回來,梁星灼已經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團,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出來。”周歸與蹙眉道。

“……你先說你忘了。”被子把聲音悶在裡麵,周歸與反應了片刻才聽清。

“忘什麼?”周歸與不解地問。

“剛才我……”說一半梁星灼就破防,惱羞成怒,“就剛才,全部,你趕緊說你都忘記了!”

話音落下,梁星灼聽見被子外麵傳來一聲輕笑。

“行,我都忘了。”

敷衍至極!

梁星灼掀開被子,頂著一張被恥意臊紅的臉罵罵咧咧:“周歸與你煩死了!”

梁星灼的一頭卷毛被自己折騰得淩亂翹起,頭頂幾撮呆毛豎著,像天線一樣,這副呆樣生氣實在沒什麼威懾力,還意外地把周歸與逗笑了。

他一笑,梁星灼感覺自己出點醜也值了。

周歸與上前給梁星灼理了理亂糟糟的小卷毛,把體溫計往他胳肢窩塞:“抬手。”

梁星灼乖乖照做。

“自己夾好。”周歸與掃了眼床頭櫃的鬨鐘,記下時間。

梁星灼夾著體溫計自覺躺回床上,周歸與拉起被子給他蓋好。

時間一到,周歸與讓梁星灼把體溫計拿出來。

他對著光線看溫度,看完甩了甩體溫計,歸零放置一旁。

周歸與一邊在手機備忘錄記錄梁星灼的體溫,一邊問:“還冷不冷?把電熱毯給你打開。”

沽南11月份才開始供暖,但9月中旬就開始轉涼入秋了。

偶爾天氣放晴,白天會暖和點兒,可是早晚溫差一大更容易感冒。

每年夏秋換季又沒供暖這兩個月,梁星灼是最遭罪的。

他怕冷,稍微吹風受涼就生病,所以平時格外注重保暖,家裡像熱水袋、暖寶寶、電熱毯之類貓冬用品應有儘有,供暖前梁星灼都能用上。

餘妍去世那年梁星灼才八歲,身心都無法承受喪母之痛,病情反反複複,兩個月住院了三次。

雖有請阿姨照料,但他年紀實在太小了,身邊又一個親人沒有,周歸與不放心做甩手掌櫃,每到周末就京柏沽南兩地跑。

那陣子又碰上大學剛開學不久,兩頭跑兩頭忙,最後梁星灼痊愈了,他精神一鬆,反而在宿舍大病一場,高燒整整燒了兩天,把室友們嚇得不行,如果不是他執意阻攔,他們非聯係輔導員給老兩口打電話不可。

當時老兩口本就不樂意把梁星灼留在沽南讓他照顧,要是那個節骨眼被他們知道自己因此搞垮了身體,絕對會馬上接梁星灼回老家,那他可真的把梁星灼的未來給耽誤了。

意識到這層邏輯後,他在老兩口麵前,尤其是在梁星灼有關的事情上,隻報喜不報憂。

幸好梁星灼除了身體不好,方方麵麵都是一個特彆省心的孩子,偶爾作鬨一番,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沒安全感博關注罷了,不算什麼。

“冷。”梁星灼小聲回答。

周歸與幫他打開了電熱毯開關。

梁星灼感覺氣氛有所緩和,沒什麼底氣地試探:“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周歸與毫不猶豫:“生氣。”

梁星灼臉垮下來,如臨大敵的表情,沒等他說什麼,周歸與先開了口:“但不會不要你。”

“……”

梁星灼扭扭捏捏:“喂!不是讓你——”

“聽我說完。”周歸與打斷他,繼續說,“任何事都不該成為你傷害自己身體的理由,如果你想憑此達到某種目的,也是一種愚蠢的選擇。因為在乎你的人會因為你的自傷被你傷害,不在乎你的人無所謂你有沒有遭受傷害。”

“你的本意不是傷害我,對嗎?星星。”

梁星灼連忙:“當然,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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