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巨大的震動幾乎傳遍了整個水霧城。不光是宋三川和司無涯因為這震動趕到了湖邊,整個水霧城仿佛也因為這震動而緩慢的複蘇瘋狂了起來。
隻不過是從湖邊到水霧客站這短短的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內,謝天狼、宋三川和司無涯他們就遇到了十幾次湖邊蔓延生長出的殺人草的攻擊。
在宋三川背著苟富貴、司無涯扛著那巨大的相對柔軟的透明核心的情況下,這些瘋狂生長的殺人草確實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不過這種不便在謝天狼那壓抑陰沉的憤怒之下根本沒有持續超過兩秒,渾身還在流血的男人手中握著的兩個匕首在黑夜之中都仿佛帶著莫名冰寒的光,一揮手下去就能斬斷數十條殺人草。
謝天狼在前麵開路,他們有驚無險的到達水霧客棧的門前。
周三穿擔心他背著的富貴兄弟的身體情況,看到客棧大門就下意識的想上前率先拉開客棧大門帶著他兄弟去療傷,但他卻被謝天狼給抓著肩膀向後拉了一把,同時在客棧大門被打開的瞬間一道森冷的寒光閃過、竟然是神色瘋狂憎恨的客棧老板和老板娘,他們一人手中提著一把刀仿佛看著深仇大恨的仇敵一樣想要讓麵前的幾個人死在他們手上。
但就算是被入侵微生物入侵,某種意義上來說老板和老板娘體內的“偽裝細胞”比原本的強大了許多,但他們依然是沒有受過任何訓練渾身都是破綻的普通人。
他們的刀都沒來得及揮完,就已經被謝天狼一腳一個狠狠踹飛了。
連帶著把老板和老板娘身後同樣拿著攻擊刀具的六個客棧住客也給全部帶倒,讓這個原本非常凶險的“開門殺”就像是幼稚的孩童的惡作劇一樣。
“我們直接炸了這些入侵微生物的老巢,接下來整個城裡的入侵者都會向這邊攻來的。”
“你們兩個帶著圓圓和源核去上麵的屋子,先照顧一下圓圓,然後抓緊時間研究這些入侵微生物的針對性滅殺藥劑。”
宋三川和司無涯點頭,宋三川又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那老大你呢?彆跟我說你要一個人對付一城的人和動物植物啊!就算你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這樣耗,而且你現在傷也很重。”
謝天狼笑了下:“當然不會,我就是先把這幾個被入侵者給處理一下綁在一起,放在咱們隔壁的屋裡。然後再適當的加固一下客棧的門窗。”
“就算真的最後要困守這裡,也要多爭取一點時間製造個更好的堡壘才行。”
宋三川這才放心,就和司無涯飛快的上了樓。
不過在上樓之後司無涯背著的直徑三米的微生物的巨大源核顯然沒辦法進門,似無涯乾脆就把這巨大的、像是稍微軟一點的水晶球的東西給放到了套房的門外。
其實這樣也好一點,因為距離這個巨大源核越近、想要瘋狂入侵他們的微生物也就越多。
即便是他們兩人帶著苟富貴進入了套房之中,司無涯也沒有讓宋三川脫下完全防護衣。
“我們距離入侵源頭太近,富貴和謝天狼已經被入侵暫時沒有辦法,但一定要確保我們兩人保持清醒不被入侵,不然萬一他們兩個有誰突然發瘋我們都控製不住。”
宋三川心情有些沉重地點頭。
他們雖然已經預料到富貴和老大下湖十有八九會麵臨一場惡戰、甚至還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但這場戰鬥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他大約是完全不希望富貴和隊長受傷的,可現在他們都受了重傷,甚至有可能醒不過來或者變成自己的敵人,這樣的結果又有誰能接受呢?
“四眼啊,你一定要抓緊時間研究出來殺死那些微生物的藥劑啊!微生物的本源核心都已經給你找到了,這時候就要看你的了啊!!”
司無涯被遮在全防護服裡麵的表情又沉了三分,狠狠一腳踢再宋三川的屁股上發泄他已經足夠大的壓力:“閉嘴!要你說!”
“先把富貴放床上讓我檢查一下他的傷!”
研究藥劑很重要,但現在從背後看富貴就是一個血人,甚至他的後背甚至能夠看到被衝擊波割裂出來的骨頭,想到這個人平常一副愛美又驕傲的樣子,再看現在他的模樣,就算是司無涯也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
這個人原本是可以躲在國家和軍隊的庇護之下等待結局的,可他卻是一個人站在了國家和軍隊的最前列。
司無涯沉住氣從他的醫療箱裡飛快地拿出消毒劑、止血繃帶和治療藥劑給後背麵目全非的苟富貴上藥包紮,旁邊宋三川看著那一團團被染紅的棉花被司無涯丟棄在旁邊,那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也變得微紅。
他在原地來回轉了好幾圈,覺得自己的喉頭和胸腔像是被堵著什麼似的完全無法平靜。
他得做點什麼,他得做點什麼。
現在富貴受傷昏迷不醒、司無涯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頂著巨大的壓力、老大還在外麵受傷守著門和客棧,怎麼就他站在原地什麼忙都幫不上呢?!
如果他不能做什麼,那他跟這個最優秀的隊伍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在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