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大蛇在草叢中穿梭,如同溫床一般,輕輕一動,就跨越了很長一段距離。
終於傻乎乎的牛蛙,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原地跳起,剛一翻身,迎麵是怒張的腥盆大口,臨終前,隻發出了一聲慘叫,就被連頭帶腿整個吞下。
咕嘟!
顧遠暗自咽了一下口水。
太殘暴了,原本與自己一樣,半斤八兩的牛蛙,瞬間就送入蛇口。
這代表著什麼?
顧遠立刻低下頭,完全隱匿在草叢中,簡直要夾起尾巴做鱷。
心中轉瞬間做出最有利的判斷,逃是不可能逃的,就自己這小短腿,拚命奔跑起來,估計在這條菜花蛇麵前,和蝸牛沒什麼區彆。
不能動,動則必死。
顧遠有些慶幸,有一隻牛蛙為自己探路,做了替死鬼。
瞬間關於大白蟲的‘恩怨’,也放下了不少,畢竟死都**,它也算做了一隻飽死鬼……
就這樣,顧遠一動不動,夾著尾巴低調做鱷,躲藏在遠處低矮的草葉後麵。
除了能思緒亂想,什麼也做不了。
這種站如螻蟻的無力感,算是患上癌症之後,第二次體會,無奈、渺小……朝不保夕,生命的脆弱,此時體現的淋漓儘致。
心臟砰砰直跳,緊張,擔憂……而又刺激!
不能說沒有恐懼,但確實不多。
換位思考一下,同樣的情景,很難想象自己第一時間,冒出的情緒不隻是懼怕,更多的是在這種致命重壓下,那種驚心動魄的刺激感。
甚至連頭腦都更加清醒,談不上喜悅,但也沒有麵對困境,怨天尤人時的頹廢。
這就是顧遠,此時此刻,身體上最本能的反應。
他審視自身,或許是自己大病之後,徹底躺平,對於生命有了更多重的認知。
顧遠控製著自己的鼻翼,發出輕微的呼吸,麵對無法抗拒的危險,身體如同一塊靜止的石頭。
額頭上傳來野外雨林中,芳草淡淡的氣息……或許自己本就是將死之人,恐懼,害怕,早就在躺平之前,在日複一日的倒計時中消耗殆儘。
又在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