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1 / 2)

不過林辰樂也並不是完全毫不在意,至少人都有對於危險的感覺。

在晚上睡覺之前,他坐在床邊,終於對薑禕成問道:“禕成,所以舒鈺博士的事兒,跟那位……瓦格納先生,有什麼關係?”

薑禕成直說道:“他也在調查舒鈺和其他顧問消失的事兒——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查到什麼。”

在出現了林辰樂利用薑禕成家的監控錄像,通過大數據分析找到舒鈺的社交賬號這種事兒之後,地府和星際開發集團恐怕回第一時間加強對那些顧問新身份的信息保護力度。畢竟他們如果是被以前認識的人找到了那還好,如果是被曾經遭受過非法實驗的“精神病人”找到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以前薑禕成隻見過發病的典型“精神病人”,以為他們都是些大腦功能被嚴重限製的病患,但從簡佚的表現來看,“精神病人”顯然存在一些高功能個體。儘管這個比例並不確定,但隻要有一兩個,就可能會發生查找到“施害者”進行報複的情況。

“他為什麼要調查這事兒?”林辰樂側過身問道,“以他的身份,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事兒的危險性……”

他似乎意有所指,薑禕成感到有點兒彆扭,卻還是解釋了一句:“莫裡茨·瓦格納原本就是集團本部工作,跟顧問團隊關係很好。他跟舒鈺不太可能是有彆的私人關係,況且那也不是我現在該擔心的情況了。”

“啊……倒不是這個,”林辰樂連忙解釋道,“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隻是擔心那位莫裡茨先生到底是不是真正知道,調查舒鈺博士的危險性。尤其是,那些折磨舒鈺博士的人……”

薑禕成這才意識到,他是擔心那些舒鈺等人遭受的折磨式的刑罰,會被再加到莫裡茨·瓦格納的頭上。

而後她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給林辰樂講過,那些集團顧問是犯了罪才遭受刑罰,因此倒不至於擔心同樣的刑罰會被施加給調查他們的人。畢竟就算違背了地府和集團隱藏這一非法實驗案件的目的,單純的私人調查也是完全合法的——隻要用的都是合法的手段。而就算用了點兒不乾淨的辦法,根據法律判定也隻是小罪。現在又不是封建時代了,大可不用擔心會因為一點兒小罪而受到非人的折磨。

但話又說回來,地府和集團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去懲罰調查真相的合法公民,但私刑也不是完全不會存在的。就像她之前參加阿迷的婚禮,祁旻在公共場合做的那事兒,就讓人不寒而栗。地府不會用重刑懲罰輕犯,但不代表個人不會,尤其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像是祁旻這樣兒的“個人”,到底是否能夠被Meme所完全約束住。

好在薑禕成現在可以確定,祁旻和葉蓮娜等人都是被模因監管所重點監視的對象,不可能到現實世界來“為禍人間”——這麼一想,她好像明白為什麼祁旻這些人身處高位卻屢次進局子,被Meme當作犯人看著了。

“瓦格納的事兒,咱們不用擔心了。”薑禕成躺在她柔軟的枕頭上說道,“他是現任遠航設計院院長,比咱們平民百姓自我保護的能力可強多了。而且那些折磨舒鈺的人,現在也不可能在現實世界折磨彆人了。”

“你是說,那些……人,被限製不能回到現實世界了?”林辰樂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作為一個“新人”,還是下意識地把到現實世界稱作“回到”,這是跟那些已經進入地府過的人們有很大差彆的。對於像薑禕成這樣出生過好幾次的人來說,到地府才是“回歸”,這也是因為地府的常駐居民過得實在太舒服——那可是“活人”偶爾進一次地府的體驗沒法比的。

“嗯,算是吧。”薑禕成回答道。

“所以他們已經進監獄了?”林辰樂顯然有點兒高興。他也是聽過舒鈺那盤磁帶的人,在不了解具體情況的時候,肯定會覺得那些實施折磨的是“壞人”。

這個問題讓人難以回答。林辰樂不知道集團顧問吃自食其果,而薑禕成也不能把他們非法實驗的惡性案件傳播給彆人。

她隻是模糊地說道:“算是吧——總之是不會對現實世界的人造成傷害了。”

“那太好了!”林辰樂立刻說道。

“但也不能太大意。”薑禕成又有些不放心地加了一句,“這件事兒……不是那麼簡單的,咱們肯定不應該繼續摻和下去。”

“是啊,他們既然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總歸還是有危險。”林辰樂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集團為什麼要幫助隱藏這件事兒的痕跡……”

“集團?”薑禕成聽他這個說法不禁有些詫異,忍不住笑道,“你作為火星公民,怎麼也直接管我們集團叫‘集團’呢?”

作為星際開發集團下屬職員,日常稱“集團”就像地球時代的有國籍人士日常稱“我國”一樣,是一種對於身份認同的自稱。當然,隸屬於其他經濟體的職員也是一樣,例如新月集團的職員也會稱“集團”,顯然就是指他們新月集團了。

聽薑禕成這麼質疑,林辰樂裝作有點不開心地抱怨道:“怎麼這樣兒啊,我出生在火星就不配當集團人了麼?我的社交平台賬號也是在星際開發集團分區,進行營利也是給集團交管理費的呀。”

薑禕成這才想起來,林辰樂也不是一點兒收入也沒有的。雖然他把“一橙的相片集”經營成圖站賣點兒周邊,也是依附於宜居行星直播頻道的產出,甚至還跟侵權擦邊兒,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工作的一種。隻要是在集團管轄範圍內的工作,無論賺多賺少,都可以稱為是星際開發集團的職工。林辰樂自稱是集團人,倒沒有任何問題。

“沒想到你現在也是集團人了。”薑禕成故作靜雅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咱們集團的火星公民,應該是不多見的。”

“那集團最多的也不是地球人吧?”林辰樂有些不服氣地說,“住在地球上的,應該還是新月集團的職工多一點兒。而星際開發集團的業務,主要還是跟空間站居民相關。”

星際開發集團從名稱上便能知道其主要負責的領域,而新月集團的名字起得有些抽象,但大家也都知道它是更偏向行星城市與生態建設,及食品日用品工業的。

因此根據地府對每年新增常駐居民②的普查統計,住在地球上的非失業人口③中約58%均為新月集團職工或退休職工,其次人數最多的星際開發集團職工占22%,剩下隸屬於其他集團的人,則主要是以小型企業員工或自由職業者為主。總而言之,人的居住環境是跟工作密切相關的,二者之間會互相影響。

“說起來,禕成你為什麼要住在地球上呢?”林辰樂又有些好奇地問道。

薑禕成原先作為遠航設計院的院長,再早又是飛船設計師,肯定是常年在空間站呆著的。而舒鈺的職業可能林辰樂不是非常清楚,但通過莫裡茨·瓦格納的關係應該也能猜的到,她的職業肯定也是跟集團做星際建設和通訊的核心業務有關。薑禕成和她原來的配偶工作都是呆在空間站裡,家卻住在地球表麵,就算一周隻回一趟家,這麼來回跑都顯得有點兒費勁了。

這個問題值得好奇,但對薑禕成而言,卻又勾起了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