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辣是辣了點,可越是烈的馬,馴著越是有勁,且逸叔又不知道她這個性子,事後知道,也隻會回味無窮。
隻要自己及時表明立場,助其促成這樁好事,還愁他不褒獎?
繼母這頭有老爺默許,自己要挾無門,可王熙鳳那頭卻無論如何不敢告訴賈璉,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到時候不但可以討好逸叔,還能捏住這個嬸子的把柄,未必沒有染指的機會。
……
且不說賈蓉如何苦思冥想,要說動王熙鳳以身涉險,促成好事。
卻說王熙鳳回了榮府,立即趕往榮禧堂。
將秦可卿的近況告知,笑道“蓉哥兒媳婦謝老太太、太太關心。”
王夫人見她說完便一言不發,暗道,這侄女素來精明,怎麼這回卻沒抓住重點,隻得若無其事道“敬大哥的外甥可真是被先皇還魂?”
“哎喲!太太不說我倒是忘了。”王熙鳳如夢初醒道,“確有其事,現如今就住在東府的登仙閣,前陣子園裡的黑煙就是他弄出來的呢!”
接著,將從秦可卿那裡聽到的一一告知,卻獨獨瞞下了關於玻璃的情報。
她當然不是真的忘了,隻是試探王夫人的反應。
財帛動人心,能讓王夫人如此費勁巴拉的打聽,這裡頭的好處顯然不小。
她尚不知道賈蓉已經打算將她賣了,還盤算著他說的不無道理,隻要像對賈瑞一般,確實也沒什麼損失,反倒是那白花花的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越想越是心熱,破天荒的素日坐著甘之如飴的抱廈,此刻竟有如針紮似的難受。
午飯都覺得食之無味。
好容易挨到黃昏將近,見平兒領著來旺進來,忙催促道“快說說,都打聽到了什麼?”
這一時半刻,一個家奴自然沒太多有用的訊息。
非但沒有打聽到玻璃的傳聞,就連白糖的消息都沒,反倒是先皇還魂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可越是這樣,王熙鳳越覺得理所應當,王夫人連她都瞞著,若鬨得滿城皆知,那才惹人懷疑。
心下暗自揣測,賈蓉素日裡奸猾似鬼,雖說給的情報最多,可也未必就是全部。
甚至,賈蓉都未必窺得全貌。
她此刻倒是希望,這個張天祥如賈天祥一般,見著自己便走不動路。
隻是,能夠讓王夫人都如此慎重的人,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又豈會如賈瑞一般任人拿捏?
萬一鬨將開來,賈蓉再頂不住壓力,將自己賣了,他最多挨一頓責罰,自己卻要名節不保。
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也愛極了銀子,可真要以身飼虎,換來拿捏張雲逸的把柄,她卻是不願。
思來想去,目光也不由轉向了一旁的平兒。
自己雖然不能犯險,卻可以李代桃僵,黑燈瞎火,他又沒丈量過深淺、尺寸。
當初賈瑞,甚至連男女都未曾來得及分辨,便摟著賈蓉上了嘴。
何況平兒還與自己身段仿佛。
況且平兒雖隻是丫鬟,卻也是賈璉名義上的屋裡人,雖因自己阻攔一直未能成事,可外人哪會知道?自己捉奸也名正言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