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逸解決薛家的難題,賈珍從玄真觀返回寧府,隔壁榮府梨香院的薛蟠,才悠悠轉醒。
賈蓉雖為寧國府嫡孫,可花錢卻得看賈珍臉色。
賈珍自己雖然窮奢極欲,對兒子卻並不大方,加之賈蓉素日裡又喜歡喝酒賭錢,尋花問柳,故而手頭並不寬裕。
往日裡還能跟在薛蟠身後沾光,打打秋風,偏偏近來薛蟠也開始修身養性,倒是讓他少了許多耍玩的機會。
他深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聽聞薛蟠隻是被薛姨媽拿香菱吊著。
所以,等到張雲逸和賈珍離開,他便一個勁的攛掇著薛蟠喝酒。
待賈母等人回府之時,薛蟠已是酩酊大醉,賈蓉也終於如願以償,跟著又白嫖了一趟錦香院。
而薛姨媽,因擔心兒子得知香菱被自己送人鬨騰,便也隨他去了。
昨夜玩的歡,這會子卻想起了薛姨媽的吩咐,剛剛睜眼,便強忍著頭痛,直奔正屋而去。
一進正屋,便嚷嚷著“媽!媽!昨兒我可是等到那張雲逸走後才喝多了的。”
“哥哥且坐下說話!”
“呃……”發現薛寶釵也在,薛蟠撓了撓頭道,“妹妹也在啊?”
他雖然渾了些,可對薛姨媽和薛寶釵,卻極為尊重,否則,薛姨媽也不可能一直扣著香菱。
“誒!誒!媽知道了。”
薛姨媽麵對兒子,多少有些愧疚。
薛蟠尚不清楚內情,隻當糊弄過去了,忙左顧右盼道“香菱呢?”
“兒啊!你坐下來,聽娘慢慢跟你說。”
薛寶釵立即上前,將薛蟠推至炕前,按坐在炕上。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香菱與薛家反衝的話,複述了一遍。
隻是沒敢將香菱送出的消息告知。
聽得薛蟠一愣一愣的,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道“你們莫不是將香菱趕走了?”
“哎喲!她雖與咱家犯衝,可命格卻是極好的,不找個福緣深厚的妥善安置,還得給家裡招惹禍端。”
“福緣深厚的?莫非你們將她送給了寶玉?”
薛蟠憤然起身,嚷嚷道“好啊!好啊!分明就是你們沒的獻殷勤,偏偏拿這些騙人的鬼話來做幌子,難道他寶玉是天王,我就是個囚攮?看我這就去找他,非得把香菱要回來不可!”
眼見著薛蟠起身,要往外衝,薛寶釵連忙抬起胳膊攔在門口。
“哥哥!這事與寶玉無關,你且聽媽媽解釋!”
薛蟠眼似銅鈴一般,怒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鬨,我早知道你的心了。從先媽和我說,你這金要揀有玉的才可正配,你便留了心,見寶玉有那勞什骨子,你自然處處護著他。”
這話把寶釵氣怔了,一臉羞憤道“媽媽伱聽,哥哥說的這是什麼話!”
“作死的孽障!”薛姨媽氣得直跺腳,“人是媽送的,衝你妹妹撒什麼氣?誰跟你說把人給了寶玉,你這會子扯這些閒話,叫你妹妹如何自處?”
“真沒給了寶玉?”薛蟠將信將疑道。
薛姨媽沒好氣道“都住在這府裡,我還能瞞得住你?”
聽了這話,薛蟠一臉羞愧的看向妹妹,見寶釵眼眶紅了,立即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耳光“好妹妹!都是哥哥的不是,你莫要放在心上。”
薛姨媽搖頭道“你既知道錯了,再不可胡亂發脾氣了,還不快給你妹妹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