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逸並不知道已經撩動了薛姨媽的情緒。
不過,就算他知道,也未必會改變原有的策略。
現階段,他雖然打算讓薛家做服務外包,但那隻是生意往來。
可一旦與薛家母女有了實質性關係,牽扯過深不說,還必然存在讓利。
薛姨媽不似尤氏,哪怕與自己有了奸情,必然還是會以薛蟠為重。
雖說這種問題並非無解,既然養廢了,再給她一個念想便可輕易解決,可眼下他還沒有壓製那些流言蜚語的實力。
相較而言,領著內府差事的薛家,最容易拿捏,更遑論還有薛蟠那活死人的身份可以利用。
而榮府不但關係不如寧府親,且還有賈母坐鎮,若真的鬨出什麼風言風語,隻怕因小失大。
他以挽救金釵為己任,可不止是薛家,不可能主次不分,為了隨時可以拿捏的薛家,壞了籌謀。
洗了把臉,大馬金刀的在薛姨媽和尤氏二人之間坐下。
微微欠身道“姨太太見諒,前日才請了休沐,一會兒還得趕著上衙,這事又必須先說清楚,免得到時候生了誤會,故而才冒昧相請。”
薛姨媽見他舉止還算得體,又並未避諱尤氏,稍稍定了定神,陪笑道“誒!誒!不礙事,逸哥兒請說。”
“昨日我已與王爺和廣儲司總辦郎中董大人談妥,以後天工院出產的雪花綿糖,會交由內府八大皇商負責發賣。”
雖說昨日並無忠順王當場,可趙良恭做為王府長史,也代表了忠順王,並且扯虎皮做大旗,張雲逸早已輕車熟路。
“這……”薛姨媽不禁有些為難。
她隻當張雲逸對自家的情況還蒙在鼓裡,隻是昨日商議了白糖的銷售,趕著向自己報喜。
一時間糾結是否該乘機拜托他幫忙。
不過,還未等她開口,張雲逸繼續道“這雪花綿糖乃是皇上親自命名,銷售一旦定下,便不會輕易變動,我擅自做主,討了一成的份額,交給姨太太發賣,還請姨太太勿怪!”
他故意在關鍵訊息上加重了語氣,薛姨媽立即心領神會。
擔心的事情非但沒有發生,反而還解決了皇商被褫的麻煩,叫她如何能不激動。
情不自禁的攥緊雙拳,輕捶心口,難掩激動道“哎喲!這可真是天大的恩惠,求也求不來的事兒……”
她一時得意忘形,激起驚濤駭浪,張雲逸也不禁為之側目。
深深的行了個注目禮,見薛姨媽感恩戴德的看向自己,忙掩飾道“姨太太且聽我說完。”
這一句話,又讓薛姨媽的心拎了起來,不自覺已將身前的偉岸擠作一團,看向張雲逸的雙眸滿是忐忑。
“逸……逸哥兒若有什麼要求,咱們不妨慢慢商量……”
張雲逸開口皇帝,閉口王爺,不禁讓她浮想聯翩。
為了皇商的名號,讓她做出犧牲,自然心有不甘。
可若是能夠一勞永逸,徹底解決薛蟠的身份問題,不但可以保住那些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