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自有一番繾眷纏綿,香菱似乎也有些開竅,格外的配合。
那份突如其來的嫵媚春情,讓瑞珠一度以為置身夢中,差點脫口喊出小姐。
忽然冒出的念頭,讓她對秦可卿心生愧疚。
同時,也不免暗自神傷,倘若小姐真與逸大爺是一對,非但不會遭遇眼下的困局,便是生活上有些煩心的瑣事,怕也早被逸大爺疏通個酣暢淋漓了吧?
她自覺這種想法是對二人的褻瀆,不敢看向張雲逸,以至於伺候穿衣時,好幾次抓錯了地方。
“怎麼魂不守舍的?沒睡好嗎?”張雲逸並未責怪,反而體貼道,“早飯交給香菱去準備,你再上床睡會。”
“嗯!~那就麻煩香菱姐姐了。”
她不敢解釋,生怕越說越亂,隻得借坡下驢,默認了沒有睡好。
香菱嫣然一笑,道“每回都是瑞珠姐姐搶著做,這回你就歇著吧。”
因今日不需要上衙,他加大了運動量,多跑了兩圈,回到登仙閣已是一身臭汗。
正值初夏,他便先讓飯菜凉一涼,上樓簡單衝了一把,才在香菱的伺候下穿戴整齊,下樓用餐。
而香菱則將換下的衣服拿出去交給粗使丫鬟,隨後又上樓開始整理浴房。
“大爺!”
正吃著早飯,卻見寶珠走了進來,盈盈一禮,脆生生道。
她左顧右盼,並未看見瑞珠和香菱,便上前道“瑞珠姐姐她們不在嗎?那讓奴婢伺候大爺用餐吧。”
“侄兒媳婦吃了嗎?”張雲逸隨口一問道。
“剛伺候完奶奶!”寶珠垂下頭,偷瞄著他道,“奴婢是大爺的人,也可以替大爺分憂的。”
昨晚瑞珠提及香菱與秦可卿的相似,今兒寶珠又過來要替自己分憂。
兩個丫鬟一前一後,都意有所指,張雲逸不禁心神一蕩。
他目光如炬,盯著寶珠,沉聲道“好好照顧侄兒媳婦,自有你替大爺分憂的時候,大爺以後必不會虧待你,聽懂了嗎?”
“奴……奴婢聽懂了!”寶珠顫聲道。
她擔心以後被當做棄子,便想著若能如瑞珠一般,被逸大爺收房,便可少些危險。
不成想,張雲逸竟直言不諱,讓她好好照顧秦可卿。
至於如何分憂,那還用說嗎?
自然是幫著放風、遮掩。
雖說其中的風險不小,卻得等到事發,可不順著逸大爺的意,怕是當即就要被收拾了。
隻要儘心竭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時候隻要張雲逸儘力維護,總有一線生機。
況且,就昨夜的情況看,自家奶奶隻怕也千肯萬肯。
張雲逸雖不知她心中所想,卻聽出她的聲音發顫,語著膽怯,心下愈發篤定。
於是安慰道“放心吧!隻要你儘心竭力,不論如何大爺必定會護你周全。”
他當初順水推舟,讓寶珠留在秦可卿身邊,除了便於尤氏交差,亦有這方麵考量。
記得秦可卿死後,瑞珠觸柱而亡,寶珠卻甘心願為義女,並得到賈珍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