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大爺來了!”
廳內正說著笑,卻聽外頭有丫鬟的通稟傳來,眾人忙止住了話頭。
張雲逸邁步進了廳內,先向賈母、邢、王兩位夫人以及薛姨媽和尤老娘見了禮,隨後衝著三春、寶釵等人打了一個羅圈揖。
旁人都曾見過,倒也無需贅述,唯獨邢夫人還是頭一回見。
前世,受電視劇的影響,一直以為邢夫人即便沒有五十,少說也四十好幾。
不成想,竟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比王夫人還年輕了些。
不過,轉念一想,邢夫人並非賈赦發妻而是續弦,她哥哥邢忠的女兒邢岫煙,此時大概也不過十五六歲,這般年紀確實理所應當。
張雲逸也不好細看,乍看之下,隻覺得她長得有幾分狐媚。
他見賈母並未開口挽留,頓了頓道“這會子還未上菜,老太太和二太太若無旁的事,不妨移步偏廳,正好有件事要隻會老太太和太太。”
原本向賈珍提議邀請榮府,隻是想把與王熙鳳碰頭的地點放在寧府,乘機將平兒的事情解決。
不成想,剛才經過前廳,卻看到賈赦。
他雖不清楚賈赦的盤算,卻知道沒什麼好事,便借著來與賈母問安,來到後院正廳。
雖說男女不同席,可也不能一概而論,原以為憑自己如今的風頭,賈母必定不會講究那些避諱,正好乘機躲開賈赦的糾纏。
沒成想,賈母竟然並未開口挽留。
他隻當還未引起賈母足夠的重視,便打算借元春之事,提一提在賈母和王夫人心中的分量。
畢竟,以後想要在榮府做到暢通無阻,少不得這兩位點頭。
隻是,這事皇帝雖然點頭,但還未公之於眾,私下說一說也就罷了,卻不能大庭廣眾,廣而告之。
其實,若是擱在彆的時候,賈母當然不會有這麼多避諱,隻是如今還指著元春能夠被封寧王側妃,擔心落下話柄。
故而,特彆注意這些細枝末節。
此刻,聽聞張雲逸有事相告,又知他從皇宮回來,二人相視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麼,臉上也不覺添了幾分喜氣。
“快快快!咱們快去偏廳!”
賈母忙扶著鴛鴦,從羅漢床上起來,靸著鞋與王夫人一道,就往門外走。
廳內的眾人都一頭霧水,唯有邢夫人、王熙鳳婆媳神色各異。
邢夫人見此情形,不由想到向賈母提及張雲逸時,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心下有些不忿。
而王熙鳳則麵沉如水,稍稍遲疑,一咬牙對平兒使了個眼色,隨即低聲耳語道“待會兒找個機會,約他吃了飯去臨水之軒附近的假山處碰麵。”
對於廳內的事,張雲逸並不知曉,他此刻正在偏廳,向賈母和王夫人講述事情經過。
他並不知道這本是二人的籌劃,因抱著提升在二人心中分量的想法,少不得在某些地方故布疑陣,諱莫如深。
幸而,賈母和王夫人被消息衝昏了頭,加上他確實在其中起了關鍵的作用,也沒敢提出異議。
末了,他方意味深長道“能為皇上和先皇分憂,也是臣子的本分,還請老太太和太太,千萬勿怪雲逸多嘴向皇上諫言。”
“怎……怎麼會呢!”賈母和王夫人聞言,麵麵相覷。
雖然本就對他高看了一眼,卻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事情上,也能說得上話。
雖說他這番話,並未改變元春側妃的身份,且榮府還要多一筆不菲的開銷。
可倘若寧王能夠繼位,憑這份特彆的待遇,不說能夠受封貴妃,至少也會壓了彆的妃嬪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