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乘雲有點煩他了:“那我還得給你現找籠子去?”
“我自己買籠子就行了!”阮綿綿又變回人形,原先趴在主人腳背上的垂耳兔,變成了抱著主人小腿撒嬌的青年人,“主人喜歡什麼顏色的籠子?黑白?藍色?要不每個顏色都買吧……”
感受著小腿上的溫度重量,京乘雲咬牙切齒,再這麼下去,會壞事的!
她是一頭有正常欲望的鯨,一頭魅術後遺症還沒治愈的鯨!
“不許再說了!”京乘雲彎下腰,惡狠狠掰開阮綿綿的手臂。
阮綿綿聞之泫然欲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聽話地送開京乘雲,也乖乖地站了起來,唯有眼淚停不住。
京乘雲深吸一口氣,移開了視線:“在購物軟件上隨便挑一個就行了,我叫同城閃送。不過,你為什麼想要住籠子?”
這是京乘雲無法理解的癖好,她喜歡水,喜歡巨型浴缸,是因為她生來就在海洋中,水是她的起點和歸處。再者,海洋一望無際,能讓她享受無上的自由。
然而有誰生來就在籠子中,又在籠中死去,拘束一生?
京乘雲的思緒開始天馬行空,也許,她會得到一個沉重的答案,比如阮綿綿有過悲慘的遭遇,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才會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因為綿綿是主人養的小兔子呀!小兔子都住籠子!”
京乘雲:“?”
她震驚得無以複加,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片刻後,她又問:“你媽媽呢?你的姐姐哥哥們呢?他們也有‘主人’,也喜歡住籠子嗎?”
這是一個必須要搞清楚的問題。
說一句阮慧對京乘雲有知遇之恩也不為過,京乘雲總不能一邊和人家做同事,一邊讓人家的寶貝孩子住小籠子吧?
“他們沒有主人養,當然就不住籠子啦!”
京乘雲明白了,阮綿綿對自我的定位,就是“她專屬的寵物”。
她思索著要不要將阮綿綿的想法告知阮慧,讓問題青年的母親出手,比她這個外人做思想工作更理智。
思索時,手指就在手機屏幕上胡亂滑動,購物軟件因此顯示出一個個的寵物籠。
沙發很軟,阮綿綿跪坐在一旁,細聲提議:“主人,這些會不會太小了呀?有沒有那種,大綿綿和小綿綿都能鑽進去的籠子?”
“大綿綿?小綿綿?”
“這是大綿綿。”阮綿綿指了指自己
“這是小綿綿。”咒語一念,阮綿綿則變作一小團垂耳兔。
腦海裡浮現出一副畫麵,人形阮綿綿鑽在籠子嗎,他的母親阮綿綿則在一旁憤然尖叫。
京乘雲為此沉下臉色,冷斥道:“大綿綿鑽進去做什麼?神經病。”
不顧及兔子精明顯的低嗚聲,京乘雲連眼都沒抬,煩躁地低吼:“不許哭,不許撒嬌,更不許再提住籠子!我不給你買籠子了!”
阮綿綿滿心委屈,又不被允許哭泣,隻能捂住嘴巴,懵懵地垂下頭。
籠子不用買了,兔子也不哭了,世界終於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