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於景瞻的臉上,也不見剛才那溫孝、服從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輕蔑。
“外姓人?三爺爺,請恕景瞻愚鈍。您這所謂的‘外姓人’,說的是我這妹夫謝餘呢,還是我這妹子文君?亦或者是我叔父於華?”
於景瞻點完名,接著說道:“我記得剛剛三爺爺還說,都是自家人呢吧?怎麼這才過去沒一會兒功夫,他們便成‘外姓人’了?”
“你……”
於彥章也沒想到,於景瞻竟然拿他的話,堵他的嘴。
“過年的時候,父親便已經解釋了於華叔父和咱們於家的關係。他也一再強調,以後大家待於華叔父一家,便如同待自家人一般!可是……有幾個聽進去了?”
“除了借銀子、占便宜的時候,你們會和他們客氣一番,平日裡有幾個真正拿他們當自家人的?你們是把他們當冤大頭了吧?”
此時於知夏已經被父母家人抱到了一邊。
還有人匆忙離開,想來是去找郎中去了。
於知夏的慘叫聲,已經比剛才弱了許多。
因此於景瞻的話,也非常清晰的落入眾人的耳中。
不少人都麵露尷尬之色。
很明顯,這些都是曾經找於華借過銀子的人。
“就算大家平日裡怠慢了於華,你也不必如此吧?知夏無非是看那謝餘不慣,想找人教訓教訓他罷了。你用得著……”
“教訓他?”於景瞻直接打斷了於彥章的話,“三爺爺,這是知夏跟您說的?嗬嗬,他果然該死!”
於景瞻看著一臉憤怒的於知夏父母,沉聲說道:“於知夏雇傭了錢塘的一夥潑皮,準備將文君綁了!借此來勒索於華叔五萬兩白銀!這便是勒索信!”
“什麼?”
看著於景瞻手中的那封勒索信,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誰也沒想到,於知夏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包括於彥章,也有些慌了。
昨日於知夏來找他的時候,隻是告訴他和謝餘發生了點誤會。當時於彥章也以為事情不嚴重。
哪想到這於知夏,竟然騙他!
“你憑什麼說,那信是知夏寫的?說不定……這事是彆人辦的呢?”
於知夏父母在旁邊反駁道。
“嗬嗬,是不是他辦的,我等下自有分說!我就問問三爺爺,於知夏為了錢,公然對自家人下手,他這種行為可違反族規?尤其是文君此時已有身孕。”
“倘若此事真讓他得逞,文君的孩子萬一保不住,他可該死?”
“這……”於彥章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倘若此事是真的,那知夏……確實罪孽深重!”
他隻是說於知夏罪孽深重,並未說該死,很明顯,到了此時,於彥章還有護短之心!
於景瞻自然能聽得出來。
他冷笑道:“還好文君命大,沒有讓於知夏得逞。可是……那天陪在文君身邊的一個朋友,卻因此遭難,被於知夏擄了去!”
“而發現擄錯人的於知夏,不僅沒有要放人離開的想法,反而要殺人滅口!”
說到這裡,於景瞻看了一眼謝餘。
謝餘仍舊麵無表情。
“幸虧後來謝餘及時趕到,他們才從於知夏手中救回朋友。倘若遲上一步,彆說是於知夏了,便是我們整個於家,都要陪葬!”
“你胡說什麼?”
於彥章眉頭擰了起來。
“我胡說?三爺爺,你們怕是不知道此人身份吧?”
於景瞻指著卓卿,一字一句道:“她可不單單是文君妹妹的朋友,她還是瓦剌首領耶先的親妹妹,也就是瓦剌的長公主!此番來我中原,就是想要領略一番中土風情!”
“而我這妹夫,則負責保護她。我就問問三爺爺,倘若她真被知夏害了性命,你覺得整個於氏一族,能承擔得起瓦剌人的怒火嗎?”
“什麼?”
於彥章再也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