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餘和於騫分析起破局的方法:“首先您要知道,那魯忠為何要告發自己的朋友王堯。畢竟按照旁人的說法,他們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
於騫一臉不屑道:“賣友求榮,這種事不新鮮了!”
謝餘點了點頭:“不錯!這魯忠說白了,就是想升官罷了。而他如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已經算是無比尊榮了。想再升官,沒有潑天的功勞,怕是不可能!”
“那麼牽扯到謀反的大案,對他來說,就是立功的好機會了!這是一個典型的投機分子!而這種人的心理,也最好揣摩!”
“他們無非是抱著不管事情成不成先試一試,把事情搞起來再說的想法。可當事情脫離了他預想的局麵,超出了他的掌控時,他就會不由自主的亂了陣腳。所以……”
“我們現在想要破局,就要讓這家夥緊張起來!讓他看不清後續局勢發展的走向,讓他以為……這件事會鬨到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結果。”
“隻要他一亂,就等於這團如亂麻般的事情線頭,已經被咱們捏在手裡了。到時候我們就能進退自如了。”
“嗯……”於騫點了點頭,“你說吧,需要我怎麼配合?”
“大伯隻需要……”
謝餘湊在於騫的耳邊一陣低語。
於騫一邊聽,一邊點頭。
等謝餘說完,於騫也終於笑了:“就照你說的辦!”
……
太上皇周祁蓄意複辟一案,隨著阮朗的死,陷入了停滯階段。
似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了。
但現在這個局麵,又讓朝堂上的不少臣子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覺得,就此維持這個平衡也挺好。
雷聲大,最後雨點小,過個三五月,等大家把這事兒忘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翌日朝會,於騫竟然上奏,懇請陛下以“雷霆手段”徹查此事!
“君不可多疑,君疑則臣亂,臣亂則國危!是以解疑疏塞,以正視聽方為正途!”
這也算是皇帝周昱第一次在朝堂上,就此事件得到臣子積極的表態。
他自然高興不已。
於是周昱問於騫,這事兒應該怎麼查。
於騫建議,廣撒網,多捕魚!
如今隻有王堯一條線索,但僅憑他一個人,交代出來的事情,肯定會有所疏漏!
“不若將王堯這段時間接觸過的所有人,統統召來問詢!倘若王堯真有反心,定會露出馬腳。”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嚴守秘密的。
而於騫上奏完,旁邊幾位閣老也紛紛附議。
周昱正愁手下沒有大臣支持呢。現在見幾個大佬都表態站邊了,他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準了!”
於是周昱一句話,朝堂的東廠與錦衣衛,兩大特務機構再一次忙活起來。
王堯又被提審。
可這一次提審的內容,並不是問他造反的事情。而是問他前些日子,都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王堯自忖沒有反心,隻是詢問他接觸過什麼人,那交代便交代了。
於是一個個名字從王堯口中被說了出來。
接著這些被“點名”的臣子,全都被請到錦衣衛或東廠裡“喝茶”。
雖然這些被請去“喝茶”的官員們沒有受到虐待,可錦衣衛和東廠是什麼地方?甭說是被審問了,就算沒事兒,在這逛上一圈,大家也覺得渾身難受、憋屈。
最後那些被審訊過一遍、沒審出問題的大臣們開始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不知怎地,開始有人將這不滿的情緒,發泄到了錦衣衛指揮使魯忠的身上。
“要不是他魯忠搞出這破事,我們怎麼會遭此鳥罪!”
“沒錯,我看這魯忠也想學那馬士溫了!哪日再找王莊毅煽煽火,將這魯忠也給打死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