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拚了命的向後擠靠、後退!一邊退還一邊大吼:“停下,快停下!”
後邊的府兵擠不動了,再加上聽到了前排有人喊停下,他們終於不再往前擠了。
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多了幾十具的屍體。
謝餘拎著重新上好弦的複合弩,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
他用複合弩在身前虛畫了一道線。
劃線的時候,那複合弩掃過哪裡,哪裡便是一陣恐慌。
“看到這條線了嗎?”謝餘一臉的平靜,“過線者,死!”
儘管謝餘的那條線,隻是虛畫的。可看著地上齊刷刷倒下的一排屍體,似乎每個人都已經明白,那條“線”究竟在哪兒!
幾個偏將氣的臉色漲紅,他們來到了人群最前方,指著謝餘吼道:“你竟敢下死手?你……你好大的膽子!兄弟們,回去抄家夥,和這些人拚了!”
“對!回去抄家夥!”
府兵再一次被煽動了起來。
謝餘仍舊是一臉的淡漠。
“統統住手!”
一道響亮的聲音,自遠處響起。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知府齊宏易、同知儂印祖和撫寧伯朱景昌幾人,正急匆匆的從遠處往這邊跑來。
等到了現場,看著地上幾十具屍體,還有二十多個被打倒在地的府兵時,幾個人也是一臉的驚駭。
“這是……怎麼回事?”
齊宏易瞪著眼睛,看向謝餘。
謝餘指著楊賀幾人的屍體道:“這幾人來我大營,偷我糧草!我‘好心’請他們多吃了一些,哪想到他們飯量如此之小……”
“這些人嘛……都是擅闖我大營,意圖不軌者。我的人好言相勸無果,就隻能出手重點了。”
“出手重點?”齊宏易一臉悲憤,他指著地上的幾十具屍體怒道,“這是一句出手重,就能解釋的嗎?你竟然……你竟然殺害袍澤?”
“袍澤?”謝餘冷笑起來,“你是說,這些窺我戰馬不知感恩圖報,還來偷我糧草的人是我袍澤?嗬嗬,這樣的袍澤,我還真承受不起!”
“都是為了大雍朝效力,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同知儂印祖上前兩步,指著楊賀的屍體道,“就算他偷了你們一點糧草,懲戒一番就好了,他們罪不至死吧?”
“嗬嗬,你怎麼知道,他罪不至死呢?”
謝餘看著儂印祖,冷冷的說道:“你可知今日我遭遇何事?廣南府的一個幫會,竟然糾集了二百多人,意圖害我性命!幸虧我命大,逃過一劫!”
“我後來逼問才知,這南湖幫的幫主孫初陽竟是城東小齊莊的人,而倉曹楊賀和那孫初陽,還是表兄弟!”
“正是這楊賀暴露了我的行蹤,才差點讓那孫初陽刺殺成功!所以我不光要收拾這個幫凶,明日我還要帶人,屠儘小齊莊!”
“你……”
儂印祖瞪著雙眼,一臉的陰沉。
他和知府齊宏易還有撫寧伯朱景昌之所以姍姍來遲,就是在討論今天謝餘遇刺一事。
他們還想著如何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呢,結果謝餘這邊已經快把天捅出個窟窿了。
而聽到謝餘提起小齊莊的時候,儂印祖更是驚疑不定。
他不確定,謝餘到底逼問出多少消息。
是否已經查到了他和孫初陽之間的關係。
朱景昌來到這以後,自始至終都沒說話。
見謝餘把知府和同知二人懟了一通,朱景昌隻是讓人把那二十多個躺在大營門口的受傷府兵攙扶回去。
謝餘看了一眼朱景昌,並未阻攔。
而去攙扶被陳義揍倒的偏將之人,正是朱景昌新提拔的親衛。
親衛兵把人扶起時,聞到了一股騷臭味。
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偏將尿了一褲子。
親衛兵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偏將,也太沒用了吧?
他卻不知道,剛才這個偏將,到底經曆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