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餘在房間裡看到了正趴著休息的白曉楠。
她的血衣已經被剝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而她的右肩位置,已經用白布包紮起來。
鮮血順著白布滲出,看起來觸目驚心。
謝餘心疼萬分。
他坐到了床頭,剛準備去查看白曉楠的具體傷勢呢,白曉楠就醒了過來。
她光從氣息上就能分辨出謝餘的身份。
最後白曉楠也沒扭頭,隻是趴在那裡勉強笑了笑:“是翠花幫我包紮的。”
她怕謝餘誤會被彆的男人看了身子。
謝餘有些氣悶道:“值得嗎?”
一邊說,謝餘一邊輕輕地解開了白布。
進屋之前,謝餘已經知道白曉楠受傷原因了。
劫法場!
前段時間,白曉楠告訴謝餘,他父親謝瑾被鄔景同抓起來了。
當時謝餘並未太過關心。
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那鄔景同竟然把這事兒辦成了鐵案!最後一番流程走下來,竟然判了主犯謝瑾死刑!謝家其餘人流刑!
判處流刑的謝家子弟,已經提前被押解出縣了。
而昨日也到了謝瑾行刑的日子!
當時謝餘正在應州城呢。
白曉楠沒有跟謝餘一起去應州城的原因,也是為了這件事。
她不想讓謝餘擔心。
結果她帶著三當家、四當家和十來個弟兄,跑到塔縣劫了法場!
最後為了掩護大家撤退,白曉楠硬是扛著刀傷拖到了最後!
見謝餘一副心疼的樣子,白曉楠也感覺心裡暖暖的。
她輕聲說道:“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爹啊!真要論起來,我也得叫他一聲公爹呢!”
謝餘已經將白布解開,看到了白曉楠的傷口。
血肉翻卷,看起來有些嚇人。
謝餘眉頭擰了擰,沉聲問道:“這上的什麼藥?”
白曉楠小聲道:“就是普通的金瘡藥……”
“消毒了嗎?”
“消……什麼消毒?”白曉楠有些不明白。
謝餘想了想,開口對白曉楠道:“你先好好休息,彆亂動!我去給你弄點消毒的東西。不好好處理一下的話,會很麻煩的!”
謝餘把被子給白曉楠蓋好後,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屋子,就看到了外公周越站在不遠處。
他似乎在等謝餘。
謝餘知道外公想和他說什麼,但此時他沒有心情理會。
於是沒等周越開口呢,謝餘先說道:“有什麼話,等等再說!曉楠現在的傷勢很嚴重,我得幫她處理傷口!”
周越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謝餘找到了陳忠,讓他幫自己去取點東西,接著謝餘帶人去庫房抱了幾壇酒。
等陳忠把東西取回來後,謝餘開始組裝起來。
他做的是一套最簡單的蒸餾裝置。
陳忠六子幾人不明白,謝餘不在房中陪白曉楠,跑到“演物房”瞎搗鼓什麼。
所謂演物房,就是謝餘平時做實驗的地方。
等謝餘把東西組裝好,然後把酒倒入一個陶盆,並在那陶盆下邊生起火後,六子忍不住問道:“謝先生,你是要溫酒喝嗎?”
謝餘瞥了六子一眼,搖頭道:“不是!”
“那你做這些是要乾什麼?”
“提煉酒精!”
“酒精?”六子等人麵麵相覷,不明白謝餘說的是什麼。
謝餘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反正等東西弄好了,他們就明白了。
過了十幾分鐘,那簡易的冷凝器中,就接滿了蒸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