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白一入城,便亮出了身份。
儘管這些天,雨白的老子吃了不少的排頭,但是再怎麼說,人家現在還是正三品的昭勇將軍。
負責安排這些難民的官員自然不敢為難雨白。
他們隻是盤問了一番,便讓雨白離開了。
回去後梳洗一番,晚上的時候,雨白謝餘和白曉楠便悄悄的來到了於騫的府上。
“於大人,前次在應州多有得罪,本來打算第二天去找大人賠個不是的,但不成想大人已經先行離開了……”
謝餘見到於騫後,先提起了之前的事情。而且這開口的稱呼,也顯得有些生份。
雨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謝餘。他感覺謝餘此時的語氣,已經有點衝了!
於騫看了看謝餘身邊的白曉楠,最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是你嶽丈的堂兄,你叫我一聲大伯,不過分吧?”
“這……”
謝餘稍稍擰了擰眉頭。
倒是白曉楠,此時已經扯了扯謝餘的胳膊,最後笑著看向於騫道:“大伯!”
於騫頓時哈哈笑了兩聲,然後示意三人坐下。
“對了,來之前,我已經差人打聽過了。山西和直隸這一路上的百姓,都是被你們攆來的?”
於騫問起了正事。
雨白在旁邊點頭道:“沒錯。謝兄弟帶著我們一共兩千多人,一路不知跑了多少個村寨……”
雨白在旁邊詳細介紹起了此次堅壁清野的過程。
於騫就在旁邊,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臉上的微笑,就沒有消失過。
“待到我們把這一路上的村子都跑了個遍,最後能看到京城城牆了,那些人也就和謝兄弟告辭離開了。他們還是原路返回,然後再看看這一路上,可還有遺漏的!”
“謝兄弟和他的人則留下了。他說還要在這裡等個消息……”
“哦?等什麼消息?”於騫挑了挑眉,看著謝餘,一臉笑容的問道。
謝餘沉默了一會兒,才搖頭說道:“這些百姓,畢竟是因為我們才背井離鄉的。不看到他們被妥善安置,我也實在難放下心。”
“好哇!好哇!”於騫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許,“有金剛手段,能做大事!但亦有菩薩心腸啊!我那堂弟,當真是好眼光啊!哈哈哈……”
“不過……除了要親眼看到這些百姓被安置好,你難道就沒有彆的話,想和我說嗎?”
說到這裡,於騫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方才雨白說,你同他講這堅壁清野計劃的時候,還說能保陛下一條命!謝餘,你可知你這話要是讓外人聽到了,會怎樣嗎?”
“最起碼也要治你個大逆不道的罪!”
謝餘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和彆人說這事。進了京城,我便直接來找大伯您了!”
“因為有些話,確實不方便給彆人說。但是給大伯您說,我還是不怕的!我想知道,開城門放百姓入城,是誰的主張?”
於騫倒是沒有在此事上隱瞞:“是我的主張!不過其他大臣們,也都沒有異議!”
謝餘點了點頭:“看來這滿朝文武,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如此,陛下才有獲救的希望!”
於騫看了看周圍。
奉茶的下人全都離開了。
“說說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能救陛下!”
謝餘扭頭看了看雨白。
雨白這些天和謝餘同吃同住,跑了這麼多地方,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再加上這拯救陛下的堅壁清野計劃,剛開始就是二人做下的。所以雨白也沒有什麼忌諱。
他直接對謝餘說道:“謝兄弟,咱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什麼事兒一起擔!哪怕是真的要掉腦袋,咱們也在黃泉路上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