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並未將那匕首刺入謝餘的心窩或者其他地方。
她隻是把匕首放在了旁邊,然後輕手輕腳地從自己隨身包裹中,拿出一套夜行衣。
把夜行衣換上後,雲秀撿起匕首,離開了房間。
而謝餘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半個時辰後,寂靜的府衙內,突然傳來“抓刺客”的嘈雜喊聲,接著火光亮起。整個府衙亂成一團。
謝餘被這動靜驚醒,正準備起身查看情況呢,房門已經被人推開。
正是穿著一身夜行衣的雲秀,手拿一把染血的匕首回到了房間。
剛進房間,雲秀反身將門插上。
不等謝餘說話,雲秀便當著謝餘的麵,將身上的夜行衣給脫掉。
把匕首上的血跡蹭在夜行衣上,再將匕首團在夜行衣內。她正想將夜行衣重新塞回行李中,謝餘已經一把搶過夜行衣,丟在了床裡邊。
接著他扯過矮榻上的被子,對赤身露體的雲秀說道:“躺進去!”
雲秀不敢遲疑,她乖乖地躺在了床裡邊,然後將被子拉蓋住身子,隻露了一顆腦袋在外邊。
儘管外邊看不出痕跡,但房間內還是有淡淡的血腥氣。
謝餘想了想,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胃上。
他“哇”的一口吐在了床邊,整個房間內,頓時一股發酵的腐臭味,還有熏人的酒味!
這味道瞬間就把血腥味給蓋住了。
接著謝餘走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
看著迎麵走來的一群拿著哨棍的差役,謝餘擰著眉頭問道。
旁邊幾個屋子的門也都打開,使節團的各位大人們,也都一臉不解地走出房間。
領頭的小吏一臉嚴肅地看著諸位大人,最後抱拳道:“驚擾各位大人了,真是對不住!隻是方才府衙內出現了一個刺客,此人將知府大人刺傷……”
“我們正在追查刺客下落!還望諸位大人見諒!我們需搜查下各位大人的房間!倒不是不相信諸位大人,主要是怕刺客狡猾,不抓起來的話,再傷著各位大人……”
小吏的意思,是要搜查房間。
有幾個帶著女眷的大人,頓時一臉不爽道:“荒唐!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窩藏刺客嗎?我們在房中睡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們動靜太大,我們也不會被吵醒!”
“就是。我們房中尚有女眷,多有不便,豈能讓你們說搜就搜?曹檢在哪?讓他親自來回話!”
儘管這些人的官職不如楊思敬、趙孟仁高,但好歹也是能夠站在朝堂上的京官。
這意味著,使節團中除了謝餘,其他的基本都是四品或者四品以上的官員。
曹檢身為知府,也是四品官,從品秩上,與大家差不多。
可人家是“京”字頭的,自然看不起曹檢這個地方官了。
眼見這些人擺出了官架子,那小吏並未退讓,隻是一臉默然地說道:“曹大人被那刺客刺傷,此時生死不知。請恕他不能親自和諸位大人解釋了!”
“若是諸位大人不讓小人搜查,那回頭出了什麼事,諸位大人可彆說小人沒有提前知會。”
“你……”各位大老爺被這小吏的態度給氣著了,“你放肆!”
看著諸位大人和小吏對峙,謝餘也樂得當個看客。
楊思敬和趙孟仁來到了這邊。
了解完情況後,兩位大人對視一眼,最後對那小吏說道:“曹知府傷得很嚴重嗎?”
小吏搖頭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得等郎中看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