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氣煞孤也!”
果不出謝餘所料,當他找到周祁,並提出讓周祁抗下這口“半綠半黑”的大鍋時,周祁氣得渾身哆嗦。
他指著謝餘罵道:“謝餘,你可是覺得孤已失勢,所以便可肆意羞辱了嗎?”
“真是豈有此理!孤便是再不堪,也不能讓爾等如此對待!”
周祁落難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護衛袁文質也是瞪著謝餘說道:“謝餘,你可是覺得本護衛的殺人技不好使了嗎?”
說罷,袁文質直接鬆了鬆筋骨,來到謝餘麵前。
他雙掌一推,準備將謝餘推出帳外。
謝餘身子隻是一錯,然後抓住袁文質的胳膊向後一擰。
袁文質頓時被製住了關節。
他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
周祁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護衛這麼容易就被謝餘給製服了。
他再看謝餘的眼神,就變得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謝餘鬆開了手,袁文質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也不敢再來找謝餘的麻煩了。
謝餘看著周祁,笑著說道:“太上皇,您先彆激動。聽我跟您說……”
謝餘把阿木爾說的理由,又給周祁分析了一遍。
“您覺得,就算咱們把李冉交出去了,那托托不花會認下這事兒嗎?如果他真的認下這事兒了,那他妹妹怎麼辦?把妹妹嫁給李冉?還是殺了李冉,讓他妹妹從此成為一個笑話?”
“這……”周祁有些遲疑,“終究還是……應該先懲治歹徒,至於說他妹妹的事,再從長計議吧?”
“嗬嗬,您把托托不花想得太好了!如果我是托托不花,我絕對不會承認使節團交出來的、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的!”
“而使節團如果強行擺出證據讓他承認,惱羞成怒之下的托托不花,說不定會就此遷怒於整個使節團。到時候那耶先未必能再攔下盛怒之下的托托不花!”
“畢竟……他還要靠托托不花的兵馬,牽製知院阿剌呢!”
“這麼說……孤真的要接下這屎盆子了嗎?”
周祁一臉的悲傷。
這叫什麼事兒啊?明知道是綠帽子,還偏偏要主動往腦袋上戴?
就算他是個過了氣的皇帝,也不能這麼被人羞辱吧?
謝餘點了點頭:“是的!而且您真的沒看出來,這事兒背後是誰在搞鬼嗎?”
“什麼意思?”周祁頓時瞪大了眼睛,回想一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終於品味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了,“你是說……這是托托不花故意為之?”
謝餘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是不是托托不花謝餘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耶先和阿木爾,絕對也清楚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真相。
自打阿木爾突然出現,來當這個說客的時候,謝餘就隱隱抓住了事情的脈絡。
不僅僅是索布德被強J一事,還包括耶先對待周祁那模棱兩可的態度!
“哎……非是孤不能忍一時之氣,孤隻是擔心……一旦娶了那索布德,我怕是更無法回我大雍了!”
說到這裡,周祁更是一臉的難過。
謝餘笑著說道:“太上皇,您想多了。一個女人豈能決定您的去留?不管您娶不娶這個女人,隻要耶先想讓您走,誰都攔不住您。當然了……”
“我也可以給您一個承諾……不管最後會發生什麼,隻要我沒死,就一定會帶您回去!”
聽謝餘如此一說,周祁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當事人都同意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謝餘又找到楊思敬,和他簡單的說了說。
當聽說周祁要抗下這口又黑又綠的大鍋時,楊思敬感同身受,眼淚差點沒流出來。
最後再看看使節團內,毫不知情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李冉,楊思敬怒不可遏。
他和趙孟仁一嘀咕,兩個半大老頭兒徑直走到李冉麵前,然後喝問李冉今日為何不戴帽子!(襆頭)
李冉也被問愣住了:我戴不戴帽子,關你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