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了一個月的糧草,終於到位。
睢陽衛、武平衛各自調撥七千人,帶上歸德府府兵六千人,一共兩萬人,浩浩蕩蕩踏上了平亂之路。
正如先前庾貴對謝餘所說,睢陽衛和武平衛的指揮權,沒有交到謝餘的手上。
兩個衛所的指揮使,分彆派遣了自己手下的兩名千戶統兵。
而歸德府府兵則由劉奎這位指揮僉事統領。
因為劉奎和謝餘以前打過交道,所以謝餘指揮起府兵,倒是比指揮兩支衛所的人要方便許多。
趕往芒碭山的一路上,謝餘也一直在和劉奎聊天。
庾貴和張衛都沒有跟來。
因此這兩萬人的隊伍,名義上的最高統帥,還是謝餘。
睢陽衛與武平衛的兩位千戶大人,對謝餘倒也算客氣。
行軍路上,他們也時不時的湊上前,詢問謝餘有何計劃。
如果有的話,可以提前說出來,他們也好早做準備。
對此謝餘隻說隨機應變,到了再說!
看謝餘如此,兩位千戶大人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已經開始鄙夷起謝餘了。
又是一個不懂行軍打仗、隻會紙上談兵的書生!
“謝侍讀,我聽知府大人說,您之前在陳尚書麵前誇下海口,說一個月就能蕩平龍河亂黨,可是真的?”
閒聊時,劉奎說起這個偶爾聽來的八卦。
謝餘還沒說話呢,旁邊的兩位千戶大人已經笑了起來。
“哈哈,一個月?謝侍讀莫不是在說笑?之前我們兩個衛所連同歸德府府兵同心戮力,圍剿了龍河軍半年,都不曾完全滅掉龍河軍!”
“您這一張口就是一個月,您是不是太小看龍河軍的實力了?”
說這話的是睢陽衛千戶李征。
旁邊武平衛千戶趙海也忙不迭的點頭:“沒錯!倘若您真能一個月平亂,那豈不是顯得知府庾大人很沒用?”
謝餘斜眼看了看這倆人,冷笑起來:“怎麼?為了照顧知府大人的麵子,我一個月平了龍河叛黨之亂,還有錯了?”
“倘若是這樣,那咱們乾脆也彆往那芒碭山趕了。直接找個地方歇五個月,五個月後再出發,連上平亂的一個月,正好湊夠半年。這夠給庾大人麵子了吧?”
“你……”
李征和趙海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謝餘的語氣突然這麼衝。
“我什麼我?”謝餘一臉不爽的看著二人,“我既然敢誇這個海口,自然有這個把握!要不庾貴為何要讓我來幫他平亂?”
“之前你們沒平掉這個亂子,那是你們沒本事!辦了醜事,還不夾著尾巴低調點,竟然恬不知恥的在我麵前當功績一般炫耀?我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是咋想的!”
“故意找罵?要真是這樣,我可以成全你們!”
兩位千戶大人,好歹也是五品官!如今被謝餘這個七品侍讀當麵羞辱,他們也是氣得差點沒鼻子冒煙。
要不是指揮使大人有令,他們還真想當場帶兵離開。
李征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壓住了火氣。
“謝侍讀真是狂妄自負!既然如此,我還真要看看,謝侍讀是如何用一個月的時間,平了龍河叛軍之亂的!”
謝餘笑了起來:“嗬嗬,沒本事亂吹的,那叫自負。有本事的叫自信!我說的一個月,還是保守估計!事情順利的話,我連一個月都用不了!”
“而且我還能讓你們贏的很輕鬆!但前提是你們彆給我添亂!倘若你們陽奉陰違,對我吩咐的命令聽一套做一套,那彆怪我將事情捅到兵部!”
“到時候彆說是你們兩個千戶,就算是你們的指揮使,我都能摘了他們的帥印!不信的話,你們去打聽打聽,兵部尚書於騫,跟我啥關係!”
兩位千戶被謝餘的話說愣住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劉奎。
劉奎乾咳一聲,然後小聲道:“謝侍讀是於尚書的侄婿。”
二人頓時恍然。
感情也是個官二代。
怪不得上邊要讓兩個衛所的人配合呢,合著是給這人撈軍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