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貴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好大的膽子啊!”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謝餘和他說的,龍河軍運糧的方法,還有其中可能有何光耀參與的推測。
當時他還專門去找何光耀質詢這件事,結果那何光耀把責任摘得乾乾淨淨。
而且最後還反咬了謝餘一口。
如今看來,謝餘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反倒是何光耀栽了!
“這個混賬東西,我就知道他不可信!”
庾貴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回到府上,庾貴看著書桌上那封墨跡已經完全乾了的奏本。
想了想,庾貴把那奏本收了起來,然後摸出來一份空白奏本,重新磨墨。
……
何光耀被拷打了半日,就什麼都交代了。
此事牽扯到了山西大同府!
而山西那邊,已經有另外一波錦衣衛與東廠的人,過去查案了。
不過七日,兩邊的證據就已經被彙總起來,呈遞到了京師幾位“大佬”的手上。
幾位尚書大人看著資料裡的人名,還有他們貪墨銷贓的關係網,一個個氣的也是手腕發抖。
“於大人,山西、河南是你的地盤,如今事情出在這裡,你也是難辭其咎啊!”
陳德遵看著於騫,語氣中帶著責怪。
於騫點了點頭,最後說道:“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如此蠹蟲,不殺何以平民憤?”
幾個大佬定下了此時的主基調後,後邊的事情就簡單了。
翌日到了朝會上,和陛下交代了一下,這件事牽扯到的一眾官員與那賑災錢糧的大概去向。
皇帝對這些蠹蟲自然也是深惡痛絕。
最後直接下令抓人、收監、問斬!
其中大同那邊,查到了應州知州張牧資的頭上。
而歸德府這裡,則是到了宋州知州何光耀為止。
張牧資的問題,主要是貪墨、銷贓。而何光耀的問題就更嚴重了,他不僅僅是貪墨,還資助了叛黨!
說到資助叛黨一事的時候,於騫又提起年初,何光耀也牽扯到了一件意圖謀反的大案中來。
結果何光耀不僅沒有被問責,反而又被升了官。
“臣認為,此事也應好好查一查了!這何光耀的問題很大,從這兩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早有反心!倘若不是他借助職務便利,幫助龍河軍運糧,那龍河軍也不至於為禍如此之久!”
“為何一個意圖謀反的家夥,明明已經被揪住了尾巴,卻還能在這麼重要的官位上坐這麼長時間?臣不知當初負責審查何光耀的東廠,是如何辦案的!”
“他們判何光耀無罪的依據,又是什麼?”
於騫這番話的矛頭,直指東廠廠公魏吉祥。
皇帝周昱一聽,看向了魏吉祥。
魏吉祥瞬間跪在了地上,叩頭道:“臣……有罪……”
“魏吉祥,朕把東廠交到你手裡,是想讓你替朕分憂,不是讓你給朕添堵的!你當然有罪了!但此事到底哪裡出了差錯,還需你去查個明白!朕要個真相!”
“臣遵旨!”
周昱到底還是不舍得殺這條已經慢慢用順手的老狗。
說完了這件事,內閣首輔陳德遵又說起歸德府知府庾貴的奏本。
庾貴在奏本中,詢問那一萬多的龍河軍叛黨應如何處理。
還有便是幫謝餘請功。
一聽說此番平了龍河軍叛黨的首功,竟然又落到了謝餘的頭上,大雍朝朝堂上下,頓時嘈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