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先前千方百計想要逃脫罪名的賈家老太太。

賈母打死也沒想到,自己躲過了一劫又一劫,最後還是落到了順天府府尹的手裡。

如果意念可以殺人,此時大兒子賈赦早就被她切成了稀碎。

在她眼裡,她會落得如此現場,肯定是賈赦那邊沒保存好證據,才會讓府尹抓到了把柄。

至於賈赦故意把證據泄露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賈赦就是真的不孝,也不會自毀長城,引狼入室。

即便是的分家了,他依然是她的嫡長子。

她名聲壞了,犯事被抓,對賈赦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說不得還會連累他自己的爵位,因此,賈赦是絕對不會乾出這種糊塗事兒的。

賈母覺得,或許是府尹留了一手,先前那證據雖然是被賈赦拿走了。

但實際上府尹還留了一份。

否則賈母實在是不能夠相信自己一大把年紀,還是超品的國公夫人,最後卻被抓到牢裡,成為了階下囚。

雖說礙於她超品國公夫人的誥命還在,對方還算禮遇,但被帶到順天府,是不爭的事實。

其實這一次審問,並不是賈母第一次審問。

因此,賈母還算輕車熟路。

哪怕是被喊作犯人,也並未慌張。

事情無絕對。

還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慌張。

她已經送了求救信去極為要好的人家,隻要他們願意幫她一把,她必然能夠安然無恙。

也不怪她有如此自信,她的老姐妹,可是陛下的奶娘,與陛下關係好著呢。

更彆說奶娘女兒後來也入了後宮,成為了陛下的寵妃。

連生的兒子,也極為受寵,是諸位皇子中是佼佼者。

因此,賈母暫且心緒還穩得住。

“賈史氏,你可知罪?”府尹念了一通罪名,拍著驚堂木道。

賈母一聽府尹念出來的罪名,臉上險些露出笑來。

她還以為府尹掌握了多少證據呢,原來不過如此。

“府尹大人,這一切都是誣告,我從未做過那些事情,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還沒開始審問,賈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認。

一旦真的認了,那即便是老姐妹那邊出手救自己,也無事無補。

所以,承認是不可能承認,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

就是證據甩她的眼前,她也不會承認。

其實說白了,賈家乃公侯之家,雖然已經沒落了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然是京城的頂流世家。

她的誥命還在,超品的國公夫人,就是連府尹見了她,也該行禮。

可惜的是府尹剛才作揖算是行禮,否則她還能拿這個來說事。

總之,她這塊老骨頭,可難啃得很。

就是府尹想要用刑,也用不了。

除非請示了陛下,可他會麼?

顯然是不會的。她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用刑更加不可能。

因此賈母格外有恃無恐,說什麼都不認。

府尹麵無表情,對於這種情況,其實府尹早就有所準備。

直接一份份證據甩在了賈母的麵前,賈母麵色平淡。

“大人真是冤枉我這個老太太了,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興許是哪個家奴借著我這個主子的名義乾下的壞事。

府尹大人您也知道,像我們這些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奴才,膽子也是大得很。等回去之後,我一定就好好查查,到時候自會交給府尹大人。”

沒錯,除了向甄家寫了求救信外,賈母還準備了替死鬼。

本來這替死鬼,賴大家的最合適,因為賴大家的跟她的時間最久。

平日裡她有很多事情都是吩咐賴大家的去做的。

不過賴大家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因此賈母還是換了一個人選。以免寒了這些心腹門的心。

而她選中的那人,雖然不如賴大家的那般得自己的重用,但在她的心腹中也是得臉的。

但卻是背主的奴才!

是以老太太舍棄起來,一旦都不猶豫。

哪怕其他心腹知道了,也會拍手陳快的那種。

加之對方一家子老小的賣身契皆在她手中,她根本不怕對方反水,除非這人不想要她一家子的性命。

當那可能嗎?

總之這人是被拿捏得死死的。而她本來就是犯了錯的,都是一個死字。

順著老太太的心意死,好歹能救下一家子。

因此她心甘情願,沒有任何的勉強。

府尹還想審問,結果忽然人群中跑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

“府尹大人,那些事情都是老奴做下的,並不關老太太的事兒。都是我貪圖名利榮華富貴,才做下了那般多的事情。大人,我認罪,我認罪啊!”

聞言,府尹的眉心皺的死緊。

他知道眼前下跪認罪之人,十成十就是賈母的替死鬼。

然而,他卻無法忽視。

隻能暫時先把對方關押起來,容後再審。

見棄子已經被托了下去,賈母的性情終於明朗了一些。

其實這些事情,賈母早在得知王夫人留有證據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隻是她先前以為,不會有用上的機會。

哪知,府尹步步緊逼,讓她不得不用出殺手鐧。

果不其然,府尹隻能暫時把她放了,讓她歸家。

然而,讓賈母沒想到的是,府尹沒從她這邊得手,便尋了他處下手。

這個對象,不是彆人,正是她那個好大兒。

前陣子逼死自由身外室的事情,徹底爆發出來。

因著接連幾次都被賈母開涮,府尹這回是發了狠,把賈赦抓回去之後,根本不讓人探望,也不讓人與其交談。

一經發現,直接抓了重打五十大板。

輕則傷筋動骨,重則要人性命。

在如此的命令下,沒人敢以身犯險。

而在此之前,府尹也做了功課。

直接拉了一位公正嚴明的皇子做副審。

有了皇子壓陣,府尹哪裡會害怕什麼一等將軍。

證據擺在眼前不認?

直接先上二十大板。

還不認?

再來二十大板。

總之是打得賈赦哭爹喊娘,險些暈死過去。

就這,還是官差們放水,沒奔著把人打成重傷去,否則這四十大板下來,賈赦還真不一定能夠留下性命。

賈赦本就不是什麼硬骨頭,二十大板下去,還沒打到三十大板的時候,立刻招了。

他活了這幾十年,從小養尊出去,家裡的寵著嬌慣著,要天上的月亮,那是不給星星。

享受了一輩子,哪裡經得起這頓殺威棒。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忍一忍,不招供也就罷了。

然而就這府尹心狠手辣的勢頭,他怕自己要是不招供,真一不小心死在順天府。

雖說那時府尹也會受到極大的懲罰,可那時候他都沒命了,哪裡顧得上什麼懲罰不懲罰。

想要命,想要活著,隻能招供。

簽字畫押一套流程走下來,府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心說賈家老太太,我不能讓你認罪伏法,我還收拾不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麼。

隻可惜時間太短,府尹並沒收集到太多案子與證據,要不然這國公府還能不成存在,都是個問題。

不過小問題倒是收集了不少,隻是不能讓賈家傷筋動骨罷了。

但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終歸不會讓賈家討得了好就是。

很快,關於賈家的案子便鬨得京城人儘皆知,甚至還流傳到了外省去。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府尹的功勞。

他實在是恨這賈家使壞燒毀存放證據庫房,以至於他受到陛下的斥責。

現如今讓賈家名聲掃地,臭不可聞,可不就是報了當時的仇。

老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後,倒是沒有太過生氣。

加上又有愛妃在他身邊周旋說好話,老皇帝想起了當初賈家祖上的功勞苦勞。

不過是一些小問題而已,哪個世家大族沒一個兩個不成器的玩意兒。

於是便雷聲大,雨點小的地處罰了賈赦,把他的一等將軍爵位,降成了二等。

又罰沒了許多銀子,賠償了那外室娘家,這才勉強粉刷住。

至於賈母,就是識人不清,那些壞事都落到了替死鬼的頭上。

而王夫人,則是被判沒收家產,打成奴籍,流放千裡。

雖然沒有丟了性命,但對王夫人來說,也是生不如死。

更因為她不能說話,這流放的路上,更加艱辛痛苦。

王子騰先前沒替妹妹張羅疏通關係,但後來判決完了,出發流放時,倒是托了押送的官差稍微照顧著點兒。

但也沒敢太過,畢竟他夫人還在邊上看著。

怕惹了夫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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