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與這兩人相關的,鬨起來的,也就知道香荷一人了。而且光看夫人這表情,應該很是出人意外才對。
難道說?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如海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驚訝。
“夫人,該不會那鄭宏的媳婦,是香荷吧?”
聞言,王熙鳳瞪大了眼睛。
“大人,你怎麼這般厲害。竟然一下就猜到了!當時我聽鄭婆子喊兒媳婦的時候,可是驚呆了呢。大人究竟如何猜到的?”
王熙鳳好奇不已,林如海能夠一口氣猜中,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林如海撫了撫自己新長出來的短須,“其實很簡單的。能讓夫人這般震驚,又符合夫人說法的,也就隻有香荷了。”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林如海壓根就想不到第二個名字。
幸好,一猜即中。
“隻是他們怎麼會混在一起,我記得那年最後是把他們分開處理的。”
王熙鳳搖頭,“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我不太清楚。若是大人好奇的話,屆時可以問問這些細節。”
林如海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感興趣。無關緊要之人,無需浪費時間。
有這時間,還不如與夫人多說幾句家常。
這次夫人彆劫走這件事情,可是給林如海留下了陰影,生怕自家夫人一個錯眼,人就不見了。
現在他是恨不得眼睛長在夫人的身上。
兩口子說話間,不遠處的賀勉幾個護衛押著人過來。
王熙鳳放眼望去,就知道押的是誰。
不是鄭婆子一行人,那還能有誰?
隻是……
王熙鳳忽然皺起了眉頭。
鄭婆子加上兒子兒媳,明明應該是三個人才對,怎麼押過來,卻隻有兩個人?
王熙鳳心中疑惑了,直到一行人近前。王熙鳳才發現,的的確確隻有兩個人。
一個鄭宏,一個香荷。
“奇怪了,怎麼隻有他們兩個,鄭婆子那壞東西呢?”
提到鄭婆子,鄭宏用一種極其憎恨的眼神瞪著王熙鳳。
王熙鳳眉心一跳,“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又沒對你們做什麼事情?”
鄭宏當即張嘴罵道,“都是你這個惡婦,若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毒婦,賤人!”
王熙鳳一臉驚訝,“鄭婆子死了?怎麼死的?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她好好的。”當時還有力氣罵她來著。
可一點都不像過了一個晚上,就沒命的人。
鄭宏恨得咬牙切齒,“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娘!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娘命來!!!”
鄭婆子視兒子為命根子,對兒子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
掏心掏肺的好。
這種情況下,鄭宏跟的鄭婆子的母子感情自然是極好。
若不是敬重母親,孝順母親。
當初他跟鄭婆子說要娶香荷,結果卻遭到鄭婆子強烈反對時,他就會鬨起來。
然而那是最疼愛他的母親,他不能不孝順,不能惹母親生氣。
以至於要娶香荷的事兒,就這樣不了了之。
若是那時如願娶了香荷,後來或許便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現如今鄭宏最恨的就是王熙鳳!
階下之囚,王熙鳳根本就不帶怕的。
“嘖嘖,什麼叫做我害死的她?”把殺人的罪名推到她的頭上,她可不認。
王熙鳳擼起自己的袖子,試圖跟對方講道理。
“我都說了我走時候,鄭婆子還好好的。那間牢房裡頭總共就你們三個人。要說鄭婆子死了,我看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鄭宏這個小畜生膽敢的甩鍋甩到她的頭上,簡直是不要命了。王熙鳳可不是什麼泥捏的性子,任人誣蔑。
鄭宏被王熙鳳質問得渾身一震!
“不,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死我娘,就是你!就是你!”鄭宏狀若瘋癲,甚至還想站起身,衝上來把王熙鳳撞倒。
幸好身邊壓著鄭宏的人眼疾手快,一巴掌就把鄭宏給按了回去。
“老實點兒!彆驚擾了夫人!”護衛一邊說,一邊踢了鄭宏的膝蓋一腳。鄭宏當即身子一軟,沒了站起來的力氣。
“你這口口聲聲,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話,我看你問題很大呀。”王熙鳳沒把鄭宏帥鍋的話放在心上。
要她說,鄭婆子又不是啥好人。
引了山匪綁架她不說,還想灌催情之類的藥物給她,讓她身敗名裂,毀掉一生。
就這樣的人,死了便死了。她一點都不同情,也不值得同情。
更甚至王熙鳳還想鼓掌叫好。
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王熙鳳可以肯定,若是鄭婆子現在還活著,彆說王熙鳳了,就是林如海絕對不會放過她。
總之,這罪魁禍首鄭婆子,下場絕對淒慘就是了。
興許還不如早早死了強。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王熙鳳還是很想弄清楚鄭婆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熙鳳直視鄭宏,“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有問題。”
此時的林如海插話道,“賀勉,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與夫人說一說。那鄭婆子究竟是如何死的?”
雖說那鄭婆子死有餘辜,可林如海也不想讓鄭宏把屎盆子扣在夫人的頭上。
林如海覺得用屎盆子來形容,十分正確。
哪怕他這個旁觀者,也看出了鄭宏心裡有鬼。
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賀勉是不清楚昨天晚上監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也覺得夫人不會殺人。
在他看來,夫人就是氣狠了想殺人,也不會自己動手。
沒得臟了夫人自己的手。
那些臟活累活,交給大人來處理多好。
所以,鄭宏的話,賀勉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於是他把方才進去之後的見聞,一字一句說了個清清楚楚。
“回稟大人夫人,屬下帶著人進去的時候,那間牢房依然鎖著。並沒有撬開的痕跡。而鄭婆子也是死在牢內,至於鄭宏與香荷也是在裡頭的。
隻不過捆綁鄭宏的繩子早已經解開,鄭婆子身上多有擦傷,也沒被綁住。應該是鄭婆子掙開了繩子,解開了鄭宏的繩子。至於香荷的繩子,倒是沒解。
然最關鍵的是,屬下進去的時候,鄭宏兩眼發直,直勾勾地看著虛空,神智似乎不太清楚。
而鄭婆子則是死在他的附近。屬下有檢查過,鄭婆子身上有瘀青,除此之外,脖子處有掐痕跡。結合鄭婆子的死相來看,屬下懷疑,鄭婆子是被她的親兒子鄭宏前後掐死的!”
哪怕是穩如老狗的林如海,也被賀勉的這猜測著實驚到了。
被驚到的何止林如海,還有王熙鳳。
雖說王熙鳳心中有所猜測,但聽到賀勉這麼說的時候,還是有被震驚到。
“賀勉,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不尋常的事情嗎?”王熙鳳追問。
問當事人鄭宏,就鄭宏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他絕對還是不會說的。
就是說,也隻會說她是殺人凶手,是她害死了他娘。
因此,王熙鳳直接跳過了鄭宏,去問賀勉。
不過還沒等賀勉回答,邊上的香荷立馬引起了王熙鳳的注意。
因為她發現,香荷小腿與手,竟然在微微地顫抖。
似乎是被嚇到了。
“香荷,你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手腳在發抖?”王熙鳳轉頭問另外一個當事人香荷。
當時三個人都在同一個牢房中,鄭婆子與鄭宏之間發生了什麼,香荷一定也是收入眼底的。
從香荷這兒,定然能掏出點有用的消息,更甚至是事情的真相。
然而香荷卻沒有搭理王熙鳳,似乎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注意不到身邊的動靜。
待王熙鳳重複了好幾遍,護衛也踢了香荷一腳。香荷的視線這才有了轉移。
隻是她僅僅是看了王熙鳳一眼,張了張嘴巴,卻什麼聲音都沒說出來。
最後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繼續神遊天外。
王熙鳳可以肯定香荷的情況不太對勁。
難道說是鄭婆子的死,給了香荷太大的衝擊,以至於香荷被嚇壞了,或者是嚇瘋了?
事情究竟如何,王熙鳳不得而知。
見從香荷這邊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失望不已的王熙鳳隻能繼續把視線回轉到賀勉身上。
“賀勉,我剛才問你啥來著?哦,對了,是有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那監牢裡總共就那麼幾個活人,香荷還被綁著無法動彈,所以這殺了這鄭婆子的,除了鄭宏,沒有第二個人選。
但鄭宏與鄭婆子連個母子情深得很,按理說鄭宏怎麼也不會殺了鄭婆子才是。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
賀勉在腦海裡尋思了一下,最後靈光一閃,立刻道,“夫人,確實有那麼些可疑的點。”
王熙鳳迫不及待催促,“趕緊說,彆賣關子。”她感覺自己隱隱就要摸到事情真相了。因此十分迫切。
這鄭宏不是想要把鍋甩到她頭上嗎?那她就親手甩回去!並把這口鍋扣得死死的,讓他再也不能甩給其他人。
賀勉早就對夫人的急性子習以為常,立刻說道,“鄭婆子死的時候,衣裳不整,不僅如此,當時我們進了監牢找鄭宏他們的時候,鄭宏的衣服也是敞開的。”
王熙鳳:“!!!”
我淦!
王熙鳳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邊上的林如海也是震驚不已,險些驚掉了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