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獻祭愚者99(2 / 2)

單單隻看速寫畫得不出多少結論,沈祈靈還必須結合奧斯頓的日記才能進一步判斷。

她將遮擋著日記內容的速寫畫剝開,開始瀏覽奧斯頓的第二篇日記。

8月16號

備注:陰,我討厭陰天,這種天氣夢魘總是有機可乘,昨晚也不例外。

實話說要不是渡鴉先生一再請求,我永遠也不想回憶昨晚的那場夢。它讓我這一整個早晨都渾渾噩噩的,還要畫速寫,陰天畫紙吸水後軟塌塌的,手感差極了。

該怎麼說呢……雖然筆拿在手裡,但是我已經想不起昨晚是怎麼睡著的了,我記得當時正在讀渡鴉先生書櫃裡的那本《源始海》,看著看著就陷進了那個夢裡,也許是打瞌睡了吧。

反正我在無意識中睡著了,而且我很清楚我在做夢,因為我又夢見那個女孩了。

哦上帝啊,我該怎麼從容當時的情形呢?

我記得夢中的時間是黃昏,西沉的橘光將地平線分割成兩半,我坐在陰影之中,而那個女孩,也就是被渡鴉先生稱之為羅斯蒙德的女孩,她從黃昏的彼端逆光而來。

“北緯30°,皇後區,337號,擁有渡鴉勳章,沒錯,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真是令人驚訝,她居然開口說話了!

但遺憾的是我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準確地曝出了渡鴉先生位於南大區的偵探事務所坐標,但她所謂

的“要找的人”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很肯定從前並沒有見過她,難道她認識我嗎?

我如實地將心中疑惑袒露出來,然後她沉默了,很長時間的沉默,讓我不禁懷疑她已經靈魂出竅了。

“渡鴉勳章在你手裡,這一點沒有錯。”她思量了很久,才吝嗇地說出了那麼兩句話。

沒辦法,我隻好告訴她這勳章是偵探事務所的標誌,除了我自己,渡鴉先生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

我想她一定是找錯人了,她也確實遲疑了,但她顯然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

“有你就夠了。”

說實話,她的話讓我發毛,這一次現身時她已經沒有初見時那般形銷骨立了,麵頰上多了一些健康的膠原蛋白,雖然整體看上去還是瘦削到好像被魔鬼吸乾了精氣神。

她的眼神冷冷的,是那種無視一切生命的冰冷,我感覺就算下一刻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捅進我的心臟,她的表情也不會變。

我清楚那種眼神,那種眼神代表殘忍和麻木,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會出現在一個看上去比我還年輕的女孩臉上,於是我問她。

“你去了哪?如果……如果現在的情況真的是你在給我……托夢的話……天哪,我簡直像是在胡言亂語,就像個精神病一樣。”

我當時很糾結,但是我還是謹記渡鴉先生的囑咐與請求,他告訴我這是一次拯救,在古老小說裡這種事隻有勇者才會做,當然請允許我表明立場,我並不相信,因為有時候愛管閒事的人也不會對這種奇幻的事置之不理。

我問她現在在何處,為什麼帝斯曼家族的人一直找不到她和她的母親。

但女孩卻隻是靜靜地傾聽,她好像在考驗我,判斷我的可信度,最後她認為我不合格,選擇了緘默不言。

“我不可能告訴你,你隻是我的一次嘗試,太多次了,我失敗了太多次,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我賭輸了就要永遠睡下去。”

“賭?你在和誰賭?”

“和我的造物主。”她說。

我感到很驚訝和不理解,她的造物主,難不成是她的母親嗎?

“可你來找我了,難道隻是為了和我在夢裡大眼瞪小眼嗎?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我單方麵的幻想,渡鴉先生總說我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沉溺於幻想,但我並不覺得我有那麼美好的能力。”

我嘗試與她溝通,她果然表現出了進一步思考的模樣。

“我找你明明給你造成了困擾,我看得出來,噩夢把你折磨得有些精神衰弱。”她沒有立刻回答我,但也沒有拒絕繼續交流,渡鴉先生說過,這種情況就表示有戲。

“是有些困擾,但是你的安危更重要,有人在找你,渡鴉先生帶我見過他,他……給我一種很焦慮的感覺。”我嘗試和她打感情牌,可她太理智冷淡了,她一眼就識破了小伎倆。

請原諒我隱去那些她紮我心窩子的話,之後我沒再試圖同她打感情牌,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