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我還記得她當時說出這句話時語氣有多麼不在乎。
那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就好似麵對惡龍時大義凜然的勇士,長劍在手,無所畏懼!
我承認那時我開始對她改觀了,至少她還沒有讓人厭惡到毫無優點的地步,直到她大咧咧坐到港口酒館的吧台座椅上,高聲向老板要了兩杯酒水。
她明明還沒成年吧!
我無法抑製住心中的衝動,我要告訴她,但她隻是睨了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現在就像是一頭被鬥牛士紅巾惹毛的野牛。”她說。
“拜托,彆讓我一再提醒好嗎?這裡是夢境,夢裡一切皆有可能。”她從酒館老板手中接過兩杯啤酒,然後將其中一杯推到我的手邊。
“嘗嘗看,也許是蘋果汁的味道……呃,但前提是你喜歡蘋果汁。”
真見鬼,難道她認為我已經蠢到了分不清蘋果汁和啤酒的地步了嗎?
“這是酒。”我再一次言辭同她申明。
她隻是點點頭,“如果你堅持未*成*年*飲酒我也不攔著你,但是我勸你最好把它想成蘋果汁,或者是彆的。”
“一杯酒還能成為什麼?”
“你對自己的認知果然清晰。”她貿貿然一句,我不得不老實交代,我當時真得蒙圈了。
“什麼?”
“你的想像力貧瘠得可怕,智商也不算高,如果發憤圖強,以後興許能過上還算富足的生活,當然,精神上我不能保證。”
老天,我回想到這裡真得有一種被低劣玩笑戲弄的無力和羞恥感,她說的話為什麼總是那麼傷人?
“我們半斤八兩,你的心也硬過了我所知的任何一種金屬材料,它冰冷,銳利,每一次跳動都會割傷彆人,包括你自己,我想你一定沒什麼朋友,否則為什麼隻有那個人找你?”
哦……我的上帝啊……我寫不下去了,我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傷害了她,用我的語言,僅僅是因為我感覺被冒犯了,凱娜說得沒錯,我真是最差勁的家夥。
“你錯了,帝斯曼家族的人也在找我。”我不知道她在說這話時心裡是什麼感受,我隻感覺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
之後我就一直在喝酒,悶頭喝酒,實話說那個啤酒的味道真難喝,還沒有凱娜剩下的過期啤酒滋味好。
哦,我想那個乾什麼?我一定是醉了,不然為什麼會眷戀那些連老鼠都不稀罕的東西?
我們在碼頭等了很長時間,但是距離夜晚十二點小白船來臨還有很長時間,百無聊賴之下,她終於有新計劃了。
“喜歡交朋友嗎?”她問我。
這個問題居然難住我了,如果她指的朋友是卡姆那樣的家夥,我會把頭搖成撥浪鼓,但如果她指的朋友是雷,我倒是願意嘗試一下。
“看樣子你有些為難。”她有看透我了,但我不會承認的,那太難為情了。
“是難為情嗎?看來我沒有說錯,你現在的年紀……幾年級?有升到七年級嗎?”
實話說她好怪,明明不善言辭,時不時把人惹惱,但是她的眼睛卻銳利得像鷹,每一次的分析都能正中我的尷尬。
她是真得什麼都不清楚,還是根本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問這個做什麼?”
“分析,其實就算你沒有升入七年級,以你現在的年紀,多愁善感也很正常了。”
哦,天哪,她現在真相瑪瑞亞。(插句題外話,瑪瑞亞是我曾經的心理老師。)
“我無所謂,不算討厭。”
“不算討厭就是另一種意義的喜歡。”她又下定論了,“走吧,我帶你進城裡逛逛。”
“嘿,沈,你貌似很熟悉這裡。”我想要叫住她,躊躇著要不要上前,她確實如我期望的那般停下腳步了,但她望向我的眼神卻有些複雜,我當時懷疑她是不喜歡被我直呼姓氏,但我明顯多慮了。
她貌似隻是在考慮要對我交多少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