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和爸爸交談用的江南那邊的方言,在外人聽起來就像天書一樣。
他在那邊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許呦就默默聽著。
“你跟我打電話乾什麼。”
她等他笑完,很平靜地問。
謝辭蹲在路邊,仰頭看黑幕幕的天。他拿著手機,把指尖夾著的煙摁滅在地上。
冷風吹過臉頰,灌進脖子。
“沒什麼,想你啊,行不行。”
一圈好友還在桌上吃吃喝喝,飲酒歡笑,互相碰杯。食物的香氣,酒氣,煙味繚繞在一起。
他卻越來越覺得這種活動無聊。
酒喝了幾瓶,煙抽了幾根。謝辭乾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忽然想聽許呦的聲音。
普通話不是很好的她,有時候氣急了,還是用那麼軟的嗓音結結巴巴罵人。
他從外套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單手放在桌上,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一遍遍地撥。
那邊一直不接,也沒掐斷。
宋一帆就坐他旁邊,隨意一瞟就能看到聯係人的名字。
他想起謝辭之前的無數任,心裡不由一陣感歎。
之前從來都是他們出來玩,那些女的動不動就一個電話打來給謝辭,查勤或者膩歪幾句。
電話每次一來。
謝辭就把手機放桌上,任它響著,也懶得接。
他不加掩飾的敷衍直接激怒了當時還沒對象的宋一帆。
就這人這種狗態度,居然還有女朋友。
宋一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恨道:“電話這麼多,把女朋友一起帶出來玩算了。”
“有什麼好帶的。”謝辭毫不在意。
“我靠,談戀愛不黏人,你走心麼兄弟。”
在謝辭麵無表情撥出第四遍的時候,宋一帆終於忍不住,嘲了一句:“哥們,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話。”
謝辭心不在焉。
“什麼話。”
“走心了?”宋一帆試探性地問。
還沒等他繼續說完,就看到謝辭就起身離開了座位,推開包廂的門出去。
不明情況的人互相看了兩眼。
有人問:“小黑,阿辭乾什麼走了?”
宋一帆慢悠悠地,翹著二郎腿,裝腔作勢地歎口氣:“都是因果報應啊,你們辭哥他還債去了。”
許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地,不發一言。
那邊風聲有點大,偶爾還能聽到呼嘯而過的摩托車聲音。
“我要掛電話了。”許呦說完,又停頓兩秒。
謝辭:“恩?”
“沒什麼.....”
他笑了一聲,“睡這麼早啊。”
許呦攥著手機,忍不住說:“現在一點都不早了,誰像你還在外麵,玩到那麼晚。”
她說完,又好像意識到有點不妥,停住了話頭。
“好好好,行行行,您是乖寶寶。”他咳嗽了一聲,語氣有點哄。
又是一陣安靜。
許呦沒吭聲。
他忽然說:“我能不能來找你啊,我想看你了。”
也想親親你。
許呦猜謝辭可能喝了點酒。這時候腦子不太清醒。
她淡淡地說:“你是不是有毛病。”
謝辭嗬了一聲,被她罵了不怒反笑:“你下次再罵我一次,我就親你十次。”
“信不信?”
門外父母在催。
許呦應了一聲,想把電話掛斷,手機離開耳畔時又聽到他說:“你怎麼才能跟我到一起?”
她一愣。
“就給我一次機會成不成?”
“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真的不纏著你了,保證。”
許呦腦海裡想著一件事,有點出神。
過了許久。
她輕聲問:“你要是做不到,真的不會纏著我了嗎?”
“.........”
“謝辭?”
“大概吧。”
謝辭沒料到她這麼快鬆口,反應慢了半拍,“也彆太為難我啊。”
手指關節都被擰地發白。許呦眼睛看著窗戶,那兒有一塊小小的光影。
她聽到自己說:“我要一盒真知棒,你今天能買到我就答應你。”
他掛電話前最後一句是。
彆睡,等我來找你。
許呦關了燈,掀開棉被爬到床上。
她手裡握著的手機還亮著。
想到晚間吃飯時候,聽到的新聞。
許呦打開網頁,輸入真知棒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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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真知棒全城停產。
明天還是很晚,估計要到淩晨,或者更晚。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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