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很冷的啊。”
許呦小聲驚呼,迅速把他的手給扯下來。
可是她的手暖暖的一小團,謝辭反手抓著就不想放。
“太冰了,你快點放開我!”
他的手指就像冰窖裡凍過一樣。她覺得太冷了,手不由蜷縮起來,轉動著手腕想掙脫。
謝辭微微傾下身,認真看著她的眼,“還不是為了幫你捏那個破雪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啊小壞蛋。”
“壞你個頭,你才是壞蛋。”
謝辭笑了一聲,“好行,我是壞蛋,您是小可愛成了吧?”
他把小可愛三個字拖得尤其長,還故意升了個腔調。
讓許呦瞬間紅了臉。
“你這個人真的是好奇怪啊,怎麼老喜歡瞎喊。”
她凶巴巴地衝謝辭吼一頓,猛地抽出手,快步回到座位上。
還是他們以前前後座的時候,付雪梨天天這樣喊過她。女生之間這樣喊沒什麼,給謝辭這麼一喊倒有了點彆的意思,反正聽著就很彆扭。
謝辭跟著過去,坐到鄭曉琳位置上。
“你乾什麼?”許呦收書的手一頓,眼睛朝他睨過去。
“不知道啊。”他打了個哈欠,一貫地漫不經心。
許呦無語了,又問:“那你坐在這乾嘛。”
謝辭趴到桌上,頭枕著手臂瞧她,懶洋洋地問:“除了看你還能乾什麼?”
“.......”她轉過頭不搭理這人。
這節體育課是室內打排球。
付雪梨從小身體素質就不好,又是怕累的懶骨頭。她趁著老師不注意偷偷溜到一邊坐著。
不過場館裡太悶,她憋得不舒服,去更衣室拿了外套就出去外麵透氣。
操場上逛了兩圈,空氣很新鮮。
付雪梨低著頭,在雪地上踩了一長串腳印。
她單手扶著腰,一回頭就看到許星純跟在不遠處。
不知道跟了多久。
“乾嘛,你要嚇死我啊。”
許星純站在原地,沒說話。
“不許動啊!”付雪梨背著手,小跑過去。
她笑靨如花,讓許星純一時間有些怔住。
下一秒,一團冰塊就被塞到後頸。
他皺眉,把她手腕拉住。
“我故意報複你的。”付雪梨哼了一聲,撅起嘴。
許星純皺眉。
付雪梨把圍巾取下來,扯下毛衣領口,指著脖子上那塊紅痕,“都怪你,我現在都隻能穿高領毛衣了。”
然後她接著說:“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許星純,我決定要分手。”
許星純不理她這種話,把她帶到懷裡,親自動手把圍巾一圈圈圍好。
直到她聲音都被悶住,他才罷手。
“你這麼嬌氣。”
許星純話沒說完,付雪梨就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他不著痕跡牽了牽嘴角。
被人摟在懷裡,她一時間忘了發脾氣。
等想起來,付雪梨蹭地抬頭,扯住許星純的頭發,“哦,對了,我可想起來了,我還在生氣呢。”
“你下次,再到我麵前和彆的女生講話。我說的就是旁邊班的那個,你們倆再到班門口嘰嘰歪歪,都等著完蛋吧我跟你說。”
說到這件事付雪梨就一肚子火。
許星純說:“他們班...”
“打住。”付雪梨不管不顧,嚷嚷道:“除了我你不準和彆人講話。”
“好。”
她被人不動聲色從13歲嬌慣到現在。完完全全是隨心所欲地活,自己都沒能發現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依戀。
對許星純的。
體育課快下了,班上陸陸續續回來了人。
謝辭趴在許呦旁邊的桌子上睡覺。
她神情專注地寫習題,直到旁邊路過的人小聲提醒:“哎呀,許呦你雪人都要化了。”
許呦這才抬頭。
醜醜的小雪人還立在桌角,桌麵上那一小塊地方都被融化的雪打濕。
她放下筆,兩隻手指輕輕捏起小雪人,拖在掌心裡。
外麵還在不停地飄雪,走廊的人很少。
冷風吹過,許呦縮了縮脖子。她踮起腳,手臂穿過欄杆,把雪人安置在一個堆滿雪的小角落。
雪人手臂的小樹枝歪了一點。她伸手把它扶正。
弄好後她轉身準備回教室,被一個人攔下。
很麵生的一個男生,挺帥的。大冬天穿著黑夾克,個子很高。
“小同學,幫個忙成不?”
曾麒麟低著頭,打量著許呦。
他心想,這姑娘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什麼忙?”
許呦被看得不自在,往旁邊站了一小步。
“哦。”
曾麒麟移開視線,探頭朝教室裡看了看,“謝辭在你們班是吧,能幫我把他喊出來嗎?”
謝辭惺忪著睡眼出教室,抬頭就看到曾麒麟靠著欄杆打電話。
“滾過來。”曾麒麟抽空瞟了他一眼。
謝辭單手撐在門框上,揉了揉頭發,“操,好冷,我進去拿個外套。”
“什麼事兒啊。”謝辭披外套出來,看到曾麒麟掛了電話杵在那。
還沒來得及反應,曾麒麟隨手抓了一把雪就往他身上扔,“你他媽的。”
要說從小到大謝辭怕的人,真沒幾個。不過曾麒麟絕對排的上號。他們倆兄弟從小就是家裡的混世魔王,大魔王帶著小魔王調皮搗蛋欺負同齡小朋友。不過更小的時候,謝辭比曾麒麟小一歲,逢年過節聚在一起也老被他欺負,幫其背鍋無數。曾麒麟小時候去學過跆拳道,打架什麼的都是一流好手,反正謝辭打不贏,還挨揍不少。
“靠,有病啊,我怎麼你了。”謝辭撣乾淨身上雪屑,怪不高興的。
曾麒麟嗬一聲,“你現在脾氣挺大的啊,小.逼崽子。”
“找我乾嘛?”
“你說呢?”
曾麒麟低頭掏出一盒口香糖,倒了兩粒到手心,“昨天又和你媽.....”
他一副促膝長談的樣子。
謝辭趕忙道:“打住,我沒工夫和您在這交心。”
“操。”曾麒麟笑罵一句,“我就問你,你爸後天過生你回不回家?”
謝辭低頭看手機,沒說話。
曾麒麟朝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跟訓小孩似的,“問你話呢,玩什麼手機。”
“回屁啊回。”謝辭不耐煩,嘴一撇。
曾麒麟嘖一聲,說:“算了先不說這,我找你有彆的事。”
“什麼事啊。”
“你現在還天天送你們班那妹兒回家麼。”曾麒麟嚼著口香糖,問的有些口齒不清。
謝辭說:“許呦?送啊。”
“不用送了以後,那兩個人解決了。”
“解決了就解決了唄。”
“什麼意思,聽你語氣你好像挺不在意啊?”
謝辭昂了一聲。
“你他媽。”
曾麒麟氣笑了,又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以後打人下手輕點,有沒有點分寸,差點鬨出人命來了,懂不懂事兒?”
正說著,曆史老師夾著電腦從樓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