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餘光一瞥,視線就落在了站在前排的沈季身上。因為排隊的時候要求是從大到小按照個頭排隊,所以沈季在她左斜上方的位置。
他看得很認真,比起前後男生左顧右盼,沈季紋絲不動,像是在思考什麼。
直到升旗儀式結束,各班級按順序帶回的時候,林柔語快走了半步,到許憶耳側說:“你記得之前班主任在群裡發消息,問誰想參加護旗手的事情吧?”
許憶記得,“嗯。”
“你猜,誰參加啦?”
許憶搖頭,“我不知道,其實那天我沒怎麼關注。”
“我剛才聽其他人八卦說,沈季報名了,還有於晨,班長和其他幾個男生。”
但護旗手隻會從整年級裡麵選擇四名同學,然而報名的人數卻很多。
這消息是怎麼傳的這麼快,許憶著實有點好奇。班主任詢問不過也就是昨天的事情,結果今天上午,消息就在班級裡快速地傳開。
“沈季嗎?”許憶喃喃地念了一句。
看起來讓人捉摸不透甚至有些孤僻冷淡的沈季,沒想到也會去參加護旗手。
“我聽八卦說,沈季爸爸去世了,他是單親家庭。”林柔語又補了一句,她說完自己都感覺話題不對勁,連忙又閉上嘴,“唔,這件事我不該說的,你就當沒聽到。”
是這樣嗎……
許憶還是有些震驚,難怪沈季外表看上去,很冷漠,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但偶爾也會做出不同尋常的舉動。
斂了斂眼眸,許憶正打算收回視線,沒想到驀地一抬,竟和沈季視線對上。
直視了他的眼睛,許憶就心慌起來,想起林柔語的話,怕自己的眼神太過直接,讓沈季察覺到什麼,她連忙避開。
軍訓後的正常上課,教室裡總是很悶,東倒西歪地趴下了一片。
物理老師在講台上拍著桌子喊,“都快點把狀態調整回來,不然馬上月考,你們什麼都不會我看你們怎麼辦。”
“這麼快就月考了嗎?老師?”講台下有人問。
“還有三周啊,你們不知道嗎?”物理老師推了推眼鏡,“大概你們班主任還沒通知,所以認真聽課,準備月考考試。到時候你們這座位就要按照成績來排了吧?”
“想坐前麵的,都給我加把勁。”
講台下仍然死氣沉沉,仿佛軍訓時候的勞累還沒緩過神來。
跑操的時候,許憶和林柔語並排。
速度時快時慢,兩個人也是跑一跑,歇一歇。
突然,身後的人撞了上來,許憶被重重地推了一下,腳下踉蹌著,摔倒在了地上。
“啊——”
慌亂中也不知是誰在驚呼,許憶感覺有人踩了自己一腳,微微的陣痛從腳尖襲來。
林柔語嚇了一跳,忙著把她扶起來,“沒見有人摔倒了嗎,停下來!停下來!”
“你沒事吧?”林柔語蹲下來扶起許憶,關心問道。
許憶搖搖頭,沒說話,確實沒什麼大事。
“我的手鏈!”一道哀嚎聲響起。
許憶回過頭去看,發現她身後的翁心跌坐在地上,正捧著自己手腕欲哭無淚。
“十班怎麼回事?”看台上的年級主任走下來,身後領著幾個老師。
體委出來解釋:“主任,我們班級剛才有個同學摔倒了,不得不停下來的。”
“我的手鏈被你弄壞了,你賠給我。”翁心眼眶通紅,指著許憶說道。
許憶皺眉,“我沒有碰到你。”
“那你看這是什麼?”翁心氣得鼻孔微微放大,看起來麵目猙獰,手腕往前一送,“這上麵的晶石都碎了,就是因為我剛才被你絆倒了磕到地上的才弄壞的。”
她說起話來咄咄逼人,許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是被人推了一下才摔倒的。”無奈,她解釋了原因,“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翁心似乎等得就是她這句話,剛才還凶惡的眼神頓時放緩,“那也行。”
見矛盾解開,年級主任說:“趕緊按順序排好隊,簡直亂得不像樣兒。”
跑操正常進行,拐彎的時候,林柔語邊跑邊餘光瞥了斜後方的翁心一眼。
“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她對許憶說道。
無緣無故發生這種事情,許憶也覺得鬱悶,“可能今天比較水逆。”
“等下回去查查她的手鏈價格是多少吧。”林柔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賠錢這種事情,怎麼看感覺都是許憶在吃虧。
許憶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太貴的話,她手裡倒是有些錢可以賠。但要是手鏈太貴的話,她就不得不向許母開口,這也是讓她感覺很為難的地方。
午休的時候,許憶從翁心那裡問到了手鏈的牌子,又回家去查了一下價格。
看著淘寶官方網站上那一串的數字,她頓時感覺有些頭暈。
七千多塊。
她自己的零花錢肯定是不夠的,這下怎麼辦。
“憶憶。”許母敲了敲門,“在想什麼呢。”
門沒關,許母見許憶若有所思。
“沒什麼,媽你有事嗎?”許憶問。
許母說,“我今天中午怎麼又沒見沈季回來吃飯,他不會每天中午都不吃飯吧?這孩子能乾嘛去,中午午休也不回來,不會上網去了吧?”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們,都喜歡去網吧裡泡上幾個小時。
“不會。”許憶說,“沈季他好像在學校門口的餐館裡吃,然後中午回教室學習吧。然後有時候去球場打球,應該沒什麼問題。”
之前沒有軍訓的時候,許憶見到過幾次。
“那你要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許母餘光一瞥,看到許憶的手機屏幕。
話一頓,“你想買手鏈呀?”
許憶連忙關上了屏幕,“沒,我就隨便看看。”
“我看這個價格還不低呢。”許母說,“你要是真喜歡,今年年底你爸爸開了工資,媽媽出錢給你買一個吧?”
“不用啊,媽,我就是喜歡刷刷淘寶,隨便看看。”
見狀,許母也不多說什麼。
下午上課的時候,許憶和林柔語簡單地討論了一下手鏈的價格。
沒想到下了課,翁心就帶著三四個女生找上門來了。
“你什麼時候把錢賠給我?”翁心下巴一抬,趾高氣昂。
許憶一頓,“我需要跟我家裡先商量一下,畢竟七千塊也不是小數目。”
翁心不耐煩,“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手鏈?”許憶稍一頓,說道。
翁心沉默了片刻,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乾嘛?”
班級裡上課和下課簡直是兩個狀態,上課一片死氣沉沉,下課活躍的就魚見了水。
“於晨,看什麼呢?”有個男生問道。
於晨收回視線,今天跑操發生的事,他也略聽了一些八卦。
餘光一撇,突然看見了從後門走進來的沈季。
大概是打球打得太累太熱,沈季隻穿著裡麵的校服短袖,黑眸微沉,他的視線落在了許憶身上。
這一幕看得於晨越發煩躁。
“怎麼?”沈季漫不經心地走到許憶的桌前,他額前還布了一層薄汗,問道。
許憶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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