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下車,許憶準備停在斜坡的位置,腳尖剛碰了地,突然手中的車就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猛地往前加了速。她慌亂中跳下來,還是被車胎壓著了腳踝。
車橫衝直撞地向前開了過去,還好前麵是片空地,沒了後續的動力,也就栽倒下來。
“怎麼回事?”
等許憶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季已經在她旁邊,眉頭緊蹙著,開口問道。
許憶茫然,“我好像差點,被這輛車給謀殺了。”
這事說出去,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哪個配件出了問題,突然加速的一瞬間,許憶嚇了一跳,她第一時間就想從車上跳下來,但動作不夠敏捷迅速,還是被壓了腳。
她砰砰直跳的心臟,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腳我看看。”
今天許憶穿的是件七分的牛仔褲,車胎壓上去,劃破了一道很長傷口,正隱隱向外麵滲血,傷口周圍被蹭了灰,看起來很臟。
不是沈季提,許憶都沒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在出血。
是真疼啊。許憶咬著牙,悶不吭聲。
倏地,腳底一輕,她整個人都被沈季抱在了懷裡,像是怕她掉下去,他抱得很緊。
許憶騰地一下,臉上就跟火燒似得燙了起來,“沒事,我自己能走。”
“你自己能?”
沈季似笑非笑,哼了聲,微眯著眼看了她會兒,有幾分威脅的意味在裡麵。
唇瓣發乾,許憶突然口乾舌燥,縮著脖子躲了躲,“額,我覺得好像也不能。”
“嗯。”沈季滿意。
小區裡散步的人很多,吃過了晚飯,走下來散散心,跑跑步,遛遛狗。
當五六十歲的老人們領著自己的孫子在花園裡閒逛的時候,就看著男生懷裡抱著一位臉色通紅的嬌羞少女,漫不經心地從眾人的麵前走過。
這光天化日的,現在的小年輕人們,都如此不避諱嗎?
伸手遮住了自己小孫子的眼睛,幾位老人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搖頭又歎氣。
沈季步伐很穩。
“你……”許憶想問些關於他和女主溫桃的事情,但話到了嘴邊,才發現說不出口。
沈季微微垂下眼,“怎麼?”
“你考試考得還可以吧?”差點咬了舌頭,許憶硬是把話題轉了過去。
沈季笑得溫和,“嗯,要我給你補習?”
“咦?”許憶微怔,這話題怎麼扯到補習上。
臉紅著,她不說話,領口故意拉得很高,把自己的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儘管知道沈季最後是不會和溫桃在一起,隻是許憶的心裡突然還是冒出了不確定。
好像她開始害怕,害怕沈季會把目光放在其他女生身上。儘管現在的沈季整日裡沉默寡言,也不說話,對誰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這樣的念頭如同一盆冷水,從許憶的頭頂“啪嗒”澆了下來。
是澆了個透心涼。
她該不會是,喜歡上沈季了吧?
許憶的臉一會紅,一會黑,一會鐵青。
手掌愈發的滾燙,沈季眯著眼看了她會,掌心貼在她的肌膚上,隔著薄薄的布料。
是一種奇怪又隱秘的親昵感,像是無聲無息中,將懷裡的少女完全擁有。
回到家才想起來,許母又匆匆忙忙趕去了奶奶家。
晚飯許母說讓他們兩個人定外賣。
抱著許憶回到臥室,不像上次,沈季沒著急將她放下來。
而是步伐一頓,就這麼看著她。
他的目光散漫而直接,黑眸深邃黯淡。
許憶還縮著,半張臉都藏在衣服的領口下麵,她眨眨眼,“到了。”
怕沈季不知道,她還特意提醒了句。
沈季默著,沒吭聲。
以為彆人察覺不到她的小心思,其實那麼明顯啊。
在劃船的時候,背過身僵住的身體實在太可愛。他跳下湖以後,她緊抿的唇瓣和關切的眼神,一切一切的反應,都是那麼的可愛誘人。
偏這個人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偽裝出來的滿不在意。
少女的眼眸漂亮極了,睫毛撲簌,長而卷翹。臉頰粉嫩,露出來的肌膚乾淨白皙,完美的像是陶瓷般光滑。
沈季突然湊近,呼吸溫熱,儘數輕灑下來。
氣氛漸漸變得不同。
許憶瞪圓了眼睛,大氣都敢喘。沈季他,不會是要……
鼻尖漸漸湊近,沈季薄唇輕輕勾起,他露出牙齒,咬在了她的領口上。
一點點,一點點,緩慢地拉了下來。
距離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每一寸的呼吸。
但也很遠,兩人幾乎是沒有碰到彼此一分一毫。
許憶的心臟要停止了,她屏氣凝神,已經是連喘氣都不喘。
“不悶?”沈季笑著,後退了一段距離,他眉骨稍微揚了揚,就簡單說了兩個字,仿佛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許憶眨眨眼,“不悶”兩個字還在醞釀當中,沈季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意味不明的舉動,他的薄唇微微抿起,從許憶的角度看過去,唇型很是漂亮。
“我幫你處理傷口。”沈季懶洋洋地說道。
電視櫃下麵有個醫療箱,沈季拎著它進了許憶的臥室。
她懷裡正抱著貓,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
沈季倚在門口,默然地看了她一會兒。
氣氛突然凝滯,窗外的蟲鳴聲愈發的明亮。
也不知是不是腦抽,許憶突然問出了聲,“你和溫桃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嗎?”
隻知道在這本書裡,沈季是男配角,但他和溫桃之間的事情,許憶一頭霧水。
突然就想去了解。
沈季走進來,蹲在她麵前,放下醫療箱,神情淡淡地說:“是啊。”
稍一頓,他繼續說道:“算是有點關係。”
徐蔓蔓是溫桃的後媽,也是徐俊弼的親媽。
這算不算是有點關係?
徐俊弼和沈季沒有血緣關係,純粹是徐俊弼的父親和沈父當年是同事而已。
兩人都是消防員,在同一個組裡做事,算得上是搭檔。
徐俊弼父親出事的那晚,是沈父送得他走,也是神父見了他最後一麵。
再之後沒多久,沈父也因為意外而去世。
照顧徐蔓蔓母子,是沈父臨終前跟沈季說的最後一句話。
徐俊弼的智力有問題,常年在學校無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受人欺辱是常有的事。
聽沈季簡單的說了說,許憶便了然。
“那你。”喜歡溫桃嗎?
許憶想問,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
喜歡不喜歡的,跟她許憶也沒什麼關係。
莫名其妙地穿書進來,她自己的人生路還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反而是關心起彆人的事情來。許憶斂眸,腳踝處的傷口傳來陣陣的疼痛,她“嘶”了一聲。
“我什麼?”沈季突然抬眸,看著她。
沉默,沉默。
空氣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許憶才不自然地扯開話題,“那你,豈不是很幸運,我感覺溫桃很漂亮。”
收回了視線,沈季沒回應她,手裡拿著棉簽,上麵沾了些碘伏。
輕輕地擦拭著,很快傷口處的紅色血跡,就被染成了深紫色。
床邊的手機屏幕一亮,許憶以為是自己的手機,便下意識看過去。
屏幕上一隻黑白色鉛筆繪畫出來的青蛙。
嗯?是沈季的手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