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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上, 班主任在班長那兒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於是很嚴肅地對著整個班級批評教育了一番,並強製要求群裡的馬甲全部換成每位同學自己本人的名字, 如果一旦發現有匿名賬號發布不良信息, 就立刻踢出群。
剛開學的事情還是不少的, 不過學業方麵比較輕鬆,年級裡通知了下個星期準備軍訓, 連軍訓服都發到各班。
而且在軍訓的最後一天晚上, 整個高一年級要舉行開學典禮和篝火晚會, 正招有才藝的同學參加。
講台上物理老師推著眼鏡,不情願地說道:“你們下個星期要軍訓, 這麼一來二去的, 課又要耽誤不少,我們要在期中之前完成進度,所以第二章和第三章我會講的很快,你們自己回去多複習,多寫多練。”
陽光照進教室裡,今天難得好天氣。
“你報名嗎?”林柔語問她。
許憶正抬頭看黑板的公式,聞言側著臉:“什麼?”
“篝火晚會的才藝表演。”林柔語鼻梁上架著圓珠筆, 她噘著嘴,含糊不清地說,“我發現自己好像沒才藝。”
許憶笑笑:“那就不參加唄,也沒什麼。”
她是會一些樂器的, 但現在穿書以後,她不知道這個女配會些什麼,所以並不打算參加才藝表演。
林柔語陷入沉思,也沒說什麼。
“這段裡麵沒什麼重要的,隻有矢量和標量的定義,記一下。”物理老師敲了敲黑板,說道。
許憶拿起筆,在書上畫了一道橫線,順滑的筆尖很快就在書麵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她想了想。
在現實世界中,她的高中過的並不算愉快。因為性格偏內向,在分班以後,她被插入到了其他班級,沒有熟悉的朋友和老師,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她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樂器,因為母親曾經差一點點就能夠站在利茲國際鋼琴比賽的舞台上,但最終未能如願,所以從小對她的要求格外嚴格。
但高中的時候,她一次也沒有上台表演展示過。母親想將她打造成百年難遇的天才,待價而沽。所以輕易不肯讓她表演,總是會說她的琴聲應該彈給懂得欣賞的人聽。
其實,她隻是想演奏,哪怕是給同學們。
許憶斂了斂眼眸,講台上物理老師在說些什麼,她已經沒有聽進去,聲音從左耳朵進入,就從右耳朵出。
筆尖抬起來,無從下手,乾脆就隨便找了處黑體標黑的段落畫了起來,也沒去看到底這段說的什麼。
現在穿書以後,好像生活也不是那麼糟糕。
晚自習過後,班主任留了幾個學生打擾衛生。
許憶就是留下來的同學之一,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個女生和兩個男生。剛開學,班級並不怎麼臟亂,但該有的打掃還是必不可少的,畢竟每周都要評優秀班級。
下課鈴打過兩遍,教室裡就變得空曠。
窗外的天就像潑灑了墨水一般,黑壓壓一片。空氣中是說不出來的悶熱,仿佛有什麼壓在胸口。
兩個男生自動拎著水桶去水房打水,於是掃地、拖地、擦黑板的任務就落到了三個女生頭上。
“你們兩個,誰掃地,誰擦黑板?”個頭高高的女生說道,她有一雙丹鳳眼,長相也是不錯,隻是唇瓣很厚,臉頰上還有很多雀斑,光線下也十分清晰明顯。
另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跳出來:“我擦黑板吧。”
說完,她看了許憶一眼,“可以嗎?”
許憶點點頭:“可以。”
高個女生不忘囑咐道:“你掃地的話,等下下樓去扔下垃圾,等她擦完黑板你再掃,不然有灰。”
許憶很快應允,也沒再說什麼。
她乾起活來很快,沒多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收拾妥當。拎著黑色塑料袋,滿滿一袋子的垃圾,許憶往樓下走,走廊裡隻有中間的大廳開著燈,下樓的時候能看到綠色通道的指示牌亮著。她走的很小心。
垃圾處理的地方離教學樓有些遠,在一片樹林後麵的山坡上,此刻雖然有路燈,但整個學校已經陷入安靜之中,微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
山坡上的垃圾處理存放點在路燈的下麵,看著樹林裡陰影重重,許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昨天看到的視頻畫麵就像不受控製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明明不算冷的天氣,但她突然雙手冰涼。
捏著垃圾袋的一角,許憶壯著膽子給自己打氣。
什麼牛鬼蛇神全都是紙老虎,富強明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