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舉辦宴會的場地在郊外,距離市內的醫院更遠,陸寧琛會選擇將周閒送往最近的醫院。
周閒側頭看他,反問:“堅持不下去,你能怎麼樣?”
“……”
陸寧琛摩挲著手腕,語氣平靜:“不如說一下,你為什麼要喝那杯酒?”
既然知道酒有問題,為什麼要喝?
隻要暗示他,他多的是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周閒唇角微勾,笑吟吟地道:“陸總,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再提出新的問題。”
昏暗狹小的空間裡,周閒把他那邊的車窗降下,窗外景色在快速向後退。風透過車窗吹進來,把他的頭發吹得更加淩亂,危險的眼神落在陸寧琛身上,唇邊勾著莫名的笑意,與平日裡的懶散鹹魚,完全就是兩個人。
陸寧琛非常冷靜,從暗格裡拿出一瓶水丟到他懷裡,言簡意賅:“清醒一下。”
“哎——”周閒拉長不滿的語調,笑意卻越濃鬱,“好冷酷、好無情的人,明明你親愛的助理可是為了你才喝下這杯酒,陸總,你都不幫我想個辦法,讓我能夠堅持回到彆墅嗎?”
他這樣說著,卻扭開蓋子,給自己灌了三分之一的水,再看從頭到尾都冷靜自持的陸寧琛,溫柔俊美的臉猶如白玉無暇,卻沒有表情,漆黑的眼眸莫名瘮人,指尖一直摩挲著手腕,不知道像是在想什麼。
“你想要我怎麼幫助你?”
陸寧琛冷不丁地開口,他朝周閒看了過去,笑得非常溫柔善良,聲音平緩如春風:“周閒,你想要什麼?”
一雙漆黑的眼眸落在周閒身上,說話的人身著白西裝,語調輕緩,從容不迫,笑容完美,一舉一動都優雅矜貴,彰顯出溫柔沉穩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地想要信服於他,仿佛隻要此刻說出的請求合理,他都會無條件答應……
“我想要什麼?”周閒撩著自己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洗臉時沾濕的發絲又開始亂翹,淩亂而隨意。
他摸了一把泛紅滾燙的臉,不自在地動動腿,西裝外套蓋得有些熱,周閒想了想,看向陸寧琛的手,輕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羞澀道:“手,可以借我嗎?”
“……”
陸寧琛笑容一僵。
“你再說一遍?”陸寧琛如沐春風的聲調驟然降溫,聽起來好不危險!
冰冷審視的視線落在周閒身上,臉頰紅得厲害,如果說開始還是微醺的狀態,現在就是逐漸放縱而浪蕩的模樣。
微翹的黑發被風吹得淩亂,臉頰潮紅,眼神微微閃爍,好像在想什麼不好的事物,可能是實在太熱,他又往下解開兩顆襯衫扣子。
黑色領帶懸墜在兩邊,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剛剛喝水時,不慎倒了一些在襯衫,半透明的布料粘在皮膚上,更顯誘惑。
再加上周閒不自在地動著腿,西裝外套微微下滑,看著這樣的場景,陸寧琛向來從容不迫的姿態差點沒保持住,周閒這家夥是瘋了吧?
他現在向他借手是想做什麼!
“借個手都不可以嗎?”然而,周閒卻好像不知道他為什麼變臉,一臉不滿地盯他,“做不到,就彆問,弄得我都浮想聯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