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聽到這裡,簡直要被這個蠢貨驚呆了。
她雙手握成拳頭,太陽穴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到底是誰害了他?!”
“誠如你們所言,是紀雲瑤照顧的祖母,那麼我便有幾個問題想問問紀雲瑤。”
“首先,祖母患的是中風的疾病,可各種中風之間的症狀又不同。敢問紀雲瑤,祖母除了嗜睡,還有什麼症狀?”
“其次,祖母身邊鮮少有人伺候,可這梧桐苑內的用具布置,為何又如此低矮,是會給紀雲瑤照顧祖母,提供什麼便利嗎?”
“第三,祖母身邊沒什麼人伺候,如今還在身邊伺候的舊人,隻有一位祖母年輕時的陪嫁,一位啞婆。敢問紀雲瑤是否會手語,又是如何取得了啞婆的信任?”
紀晚榕的話音剛落,長和大長公主和京兆尹低頭,看著房間低矮的布置,都微微蹙眉。
“若是紀雲瑤連這些都答不出來,那就證明祖母根本不是她在跟前照顧,我又怎麼可能嫉妒她?”
長公主聽到這裡,也將視線緩緩轉向了紀雲瑤的位置:“雲瑤,你來回答紀晚榕的這些問題。”
等墨桀城解決掉難纏的吳副官,匆匆趕到梧桐苑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紀晚榕氣憤又努力克製的語氣。
也看見了屋內,紀雲瑤一瞬間蒼白的臉色。
中風的病人除了癱瘓又嗜睡,還能有其他什麼症狀?
紀雲瑤盯著紀晚榕的眼睛,後退了兩步,卻在一瞬間回答不了紀晚榕的問題。
墨桀城腳步微微一頓。
心中有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紀雲瑤沒有說話,反倒是京兆尹繼續開口:“那你要如何解釋這些藥片?太醫院太醫判斷不出它的成分,而老夫人自從服用了這些藥片,便日薄西山?”
紀晚榕冷笑了一聲:“那是因為太醫院太醫的醫術都太差了!所以才沒看出來祖母身體正在逐漸變好,而現在又是被人下毒所害。”
端王妃譏諷的笑了笑:“你是想說,你的醫術比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要好?甚至剛剛的舉動,都是在對紀老夫人實施起死回生的法術?”
“照本王妃看,還不如將她送進京兆尹,也來個嚴刑拷打,這嘴就不會那麼硬了。”
林問蕊聽到這裡,也擔心紀晚榕能真的救活老夫人,於是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侯爺啊,母親剛去不久,我們在這裡大吵大鬨,恐怕是會擾了母親最後的安寧,哪裡審都是審,不如我們全都去京兆尹,還母親一片清淨吧?”
京兆尹聽見林問蕊這樣說,也急忙吩咐身後的士兵先將紀晚榕抓入京兆尹。
墨桀城看著紀晚榕生冷的臉色,緩緩垂眸,率先在士兵有動作前開了口。
“本王可以擔保紀晚榕的醫術,本王的性命就是她救的,說不定她還有方法能救回老夫人,若是讓她去了京兆尹,老夫人恐怕才真的無力回天。”
可端王妃涼涼的聲音接著響起。
“寒王爺,您彆怪我說話不好聽,您是紀晚榕的夫君,您說的話哪裡能信呢?”
紀晚榕咬牙道:“再給我半柱香時間,若是我救不回紀老夫人,就心甘情願去京兆尹認罪!”
京兆尹看了看端王妃,又看了看紀晚榕。
無論是端王還是寒王,都是他不能招惹的人。
於是他將頭扭向了紀承德:“侯爺,此事事關您的母親和女兒,您如何看?”
紀承德悲傷的閉了閉眼睛,話語裡滿是淒涼。
“本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死人複生的事情,本侯的母親已經救不活了,還是把紀晚榕抓回京兆尹審問吧!”
他的話音剛一落地,聽見剛剛了無生息的床榻上,傳來了動靜。
眾人轉頭一看,竟是原本沒了氣的老夫人,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他們似乎還能看見,她眼皮下的眼珠子,緩緩的轉動了起來。
紀晚榕如釋重負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