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在麗貴妃的身後便出了坤寧宮。
麗貴妃在宮中出行有專門的軟轎,此刻已經在坤寧宮門口候著了。
她心中也不知是在盤算著什麼,笑眯眯的看了兩人一眼,便風風火火的先上了軟轎。
“此刻也到了用晚膳的點了,本宮先回宮準備著,你們慢慢走回來~~”
兩人都沒說話,目送著麗貴妃興致勃勃的身影先行離開。
眼見著麗貴妃走了,墨桀城正巧扭頭,就看見了紀晚榕冷淡的神情,他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煩躁。
“以後在宮中,不要再在母後麵前說剛剛那些話了。你眼裡有謹言慎行這四個字嗎?”
紀晚榕想起自己的話,明明已經很委婉了,卻還是因為她所謂的“災星”身份,被人冷嘲熱諷,甚至連墨桀城都急於堵上她的嘴巴。
她這一個月見過的蠢人,比她上輩子加起來的還要多。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說的謹言慎行,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人擺布,察覺自己的祖母很可能遭遇危險,卻什麼都不說嗎?”
墨桀城一聽,心中也頓時來了氣:“皇祖母宮中有著眾人伺候,身邊還有無數神醫,她到底能遇見什麼危險?你又怎麼可能在幸素的身上看見她九族儘滅,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你的醫術是高超,若是想醫治皇祖母,明日找個機會看望便是,為何要在今日、在母後和華貴妃的麵前,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言論,讓人嘲笑?”
“那你從前和鐘儘格遭遇血光之災,也都是無稽之談、危言聳聽?”
紀晚榕雙手環胸,停下腳步看他,“如果跟你說這話的,是眾人眼中的小福星紀雲瑤,她的一句話就會被所有人奉為圭臬,那你還會叫我閉嘴,受著眾人的嘲諷嗎?”
“你從來相信的就隻有紀雲瑤,今日看她和你弟弟一起進了皇後的宮中,明顯的襄王無心,神女有夢。”
“你不會還以為那日新婚夜,真是我瞞著紀雲瑤替嫁,破壞你們的感情,而紀雲瑤什麼都不知情吧?”
紀晚榕的聲音裡帶著冷意,這句話很直白,直接戳中了墨桀城的肺管子。
也戳中了他心底的一絲絲懷疑。
再次提到紀雲瑤,墨桀城渾身一僵,隨即才冷冷道:“我們的事情,你彆提到她!今日之事根本非她所願。”
“而本王都是為了你好,從前你預言本王血光之災的事情,是在本王府裡,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本王都不會要你性命。”
“可若是你此刻的預言不準,危害了皇祖母,讓父皇震怒,本王又要如何保下你?到時候被株連九族的恐怕就變成你了!”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而已,你的為我好,我根本就不需要。”紀晚榕丟下這句話,便毫不猶豫的往前走。
紀晚榕知道,紀雲瑤這個人非常會做戲,很大的可能就是一邊和墨鈞楓眉來眼去,一邊借著救命之恩,釣著墨桀城。
年少時的救命之恩,是讓人終身難忘,他想不信,卻因為從前美好的回憶,又不得不信。
紀雲瑤懶得理他。
墨桀城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有著熊熊大火,說話一下子也犯了渾:“是,本王是不信,你看麵相還能看出人家九族儘滅。”
他冷笑一聲,口出狂言:“若是結果正如你說的那樣,本王便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紀晚榕聽見這話,猛地停住了腳步,她緩緩轉頭,臉上的怒火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笑眯眯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