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好了那個條件,便是讓長公主為她主持和離。
不過如今長公主突然問起,她的眼前便又浮現出墨桀城的那張臉。
有墨桀城吃癟、咬牙切齒的模樣;也有他擋在自己麵前,義正言辭的指責紀雲瑤是一個綠茶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紀晚榕的內心突然多了幾分猶豫。
她不想很快告訴長公主,自己的條件。
想到這裡,紀晚榕垂了垂眼眸,隨後開了口:“我如今還沒有把握能治愈維珍郡主,自然也不敢提出任何條件。可否等維珍郡主的身體情況有顯著進展後,再向您說?”
她話說一半,又擔心長公主懷疑她的目的,於是又解釋了一句。
“您放心,我的條件隻是想讓您幫我個力所能及的忙,並不會危及到您……”
紀晚榕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長公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紀晚榕的條件:“好,本公主答應你。”
“無論你的條件是什麼,隻要你能治愈好維珍,就算是要了本公主的性命,本公主也答應。”
“我情願替她去死。”
她的語氣幾乎是斬釘截鐵的。
紀晚榕聽著她的話,緩緩抬頭,就看見她微紅的眼眶裡浸著淚水,而眼眸裡有的是死一般的決心。
看著她那樣的眼神,紀晚榕暗自感到有些心驚。
既然長公主在這樣說了,和離的事情便是板上釘釘了!
等兩人說完話,紀晚榕要繼續仔細檢查維珍郡主的身體,長公主便不再留在屋內。
她重新直起腰,恢複了往日莊嚴、端莊的模樣,緩緩的從屋內邁了出去。
長公主剛一出門,便在院子裡看見了苦苦等待了墨桀城、京兆尹,和眾多的士兵。
她不露痕跡的朝著墨桀城輕輕點了點頭。
墨桀城心領神會。
京兆尹見長公主出門,雙手攏在袖子裡,臉上急忙擠出了討好的笑:“長公主,敢問維珍郡主的身體是否安康?小人能否前去看望?”
長公主淡淡搖了搖頭,不願多說:“維珍從小身子弱,剛剛突發疾病,現在已經無礙。你的情本公主心領了,不過女兒家的,你進去多有不便,就罷了吧。”
京兆尹因為剛剛救駕來遲的事情,心中直打鼓,原本說去看望維珍,也隻是想討好長公主。
不過看長公主神情冷淡的模樣,他心中更發慌了:“那剛剛公主府報官,是為了什麼事情?長公主可有什麼地方,需要小人的?”
一說到這個,就連長公主也微微一愣。
她也不知道公主府發生了什麼事情,竟鬨到了需要去京兆府報官的程度。
於是長公主將眼神望向了站在一邊沒說話的初陽郡主。
初陽郡主還沒來得及去看望自己的姐姐,就被長公主攔在屋外,此刻心中憤憤,於是她冷笑了一聲。
“是,公主府是報官了,這官可是吳老夫人親自叫人去報的!”
她正欲解釋,卻聽遠處傳來一聲哭天喊地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