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要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可以。若是天牢中十八般酷刑,你受過之後,還能說你家主子是從前的紀晚榕,本宮便算你的證詞作數。”
見青渾身一個哆嗦,整個人幾乎都癱軟了下去。
皇後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華貴妃:“天牢中的十八酷刑,就算是軍中的男子承受了,都難有活下來的可能,更彆提一個小丫鬟,華貴妃,你的心思實在是太狠毒了。”
“狠毒,總比被人害的沒命要好。就是不知道那個小丫鬟,是否願意證明了。”
紀晚榕是要拖延時間,等來長公主、紀老夫人和紀淩霄,可卻從沒有想過,要用見青的性命拖延時間。
她一下子擋在了見青的麵前,“不……”
“奴婢願意!”
紀晚榕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見青大聲的打斷了。
她抬頭堅定的看了紀晚榕一眼,隨後膝行了兩步,跪在了皇帝的麵前,小小的身軀將紀晚榕完完全全的護在身後。
“奴婢願意用性命發誓,眼前的主子,就是奴婢的主子,她治療每一個人都是儘心儘力的,絕沒有害人的心思!奴婢願意領刑!”
紀晚榕被見青的話嚇到了,直覺自己的耳膜都在鼓鼓作響。
在她的印象裡,見青從未這樣大聲的說過話,也從見過見青這樣勇敢,竟保護住了自己。
從她的這個角度,可以看見見青單薄的脊背,正在很大幅度的顫抖,背後已經是被汗水浸的濕透了,甚至滴到了地上。
她的喉嚨裡甚至有因為害怕,而傳出的嗚咽,嗚咽聲又被她極力的壓了下去。
紀晚榕的視線逐漸模糊,隨即便感覺到眼底似乎有濕潤的滑落。
她毫不猶豫的跪在了見青的身側,疾聲厲色的開口。
“華貴妃說的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哪裡有用受刑來檢驗說的是否是真的。為何見青需要受刑,而指認我的劉太醫,黃二,和泉心卻不用受刑?這豈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見青隻是搖著頭,推搡著紀晚榕:“不,小姐,奴婢是願意受的,隻要奴婢能證明你的清白。”
端王妃看見眼前這幕,不耐煩的擰起眉毛:“那所以這小丫鬟,是受刑,還是不受刑?還是說,寒王妃承認自己是邊疆的奸細了?”
紀晚榕還想要說話,可墨桀城卻在此刻一下子將紀晚榕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隨後捂住了她的嘴,又招手叫來了身邊的小太監。
“既然要證明,便在父皇眼前證明,一切都能夠真相大白。”
墨桀城定定的說著,漆黑的眼眸望向了華貴妃,那眼神中的冷意,讓華貴妃的全身,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小太監便上了刑具,從大殿拿上來的,不過都是一些方便挪動的小物件,有用於拶刑的刑具,也有鐵製成的簽子。
玄鐵做成的刑具閃著黑光,上麵殘留著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
不過是看了一眼,便讓人的腿肚子打著哆嗦。
那刑具湊近了見青,湧入鼻尖的便是難聞的血腥味。
想象中的一切,和真正麵臨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見青眼眸猛地一縮,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大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竟開始乾嘔起來。
“本宮隻再問你一句,你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從前的紀晚榕?隻要你說是,就不用受這樣的酷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