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日紀晚榕塞給袁意之的藥,她吃了沒有。
那日紀晚榕去她屋子裡,是能感覺到她不是一心求死,她是有很強的求生意誌。
而袁意之原本的抑鬱症,再加上她情勢所迫不得不裝瘋賣傻,才到了那般田地。
想必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枕邊人竟想要至她於死地,萬般無奈之下,才裝瘋賣傻,可惜裝瘋久了,就變成了真瘋。
若是有經常服用抗抑鬱的藥,袁意之的情況一定會好上許多。
紀晚榕心裡有底,隔天起床便給長公主府寫了份信。
邀請初陽郡主在當天夜裡,和她一起去看望呂府的袁意之。
初陽郡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在晚上去呂府,可因為能見到紀晚榕,甚至都沒猶豫。
給紀晚榕回了信之後,又給呂府下了帖子,用完晚膳後,還沒等太陽落山,便乘著馬車,趕來了寒王府。
初陽郡主的到來,讓府中沒有人敢阻攔紀晚榕出門。
她用過晚膳,換了一身衣裳,便和初陽郡主同坐一輛馬車,去了呂府。
在馬車上,初陽郡主眼眸亮晶晶的盯著紀晚榕,頭上插著的不是金簪,而是紀晚榕送她的那根攪拌棒。
“前些日子,我們不是剛剛看望過呂夫人嗎?呂大人似乎還不太樂意我們去看望。不過也是自然,家醜不可外揚,他不想外人看見。”
紀晚榕想到他們昨夜的對話,緩緩扯了扯嘴角:“不,京兆尹現在巴不得我去治療。”
“哦?你怎麼如此篤定?”初陽郡主十分驚訝。
紀晚榕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問了初陽郡主一個問題:“你覺得袁意之是真的瘋了嗎?”
初陽郡主一聽這話,緩緩抬起頭看她,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她很悲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兩句,馬車便到了呂府,紀晚榕一下馬車,便看見呂忠奉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他身子笨重,站一會兒便覺得累,此刻正毫無形象的倚在門口的柱子上,見兩人來了,急忙支起腰身。
“意之病弱,倒勞煩寒王妃和初陽郡主記掛。下官想著寒王妃的醫術,原本便是想請寒王妃前來看看意之的病,卻沒想到寒王妃自己來了。”
“這算不得什麼,從前交情好,看望不過是舉手之勞,呂夫人的身體最近有所好轉嗎?”初陽郡主朝著京兆尹一笑,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意之的身體確實有所好轉,雖然還是瘋瘋癲癲的。上次來寒王妃雖然沒有開藥,卻一定是您的疏導起了作用,還要請寒王妃日後常來。”
呂忠奉說著,又將兩人引到了袁意之的院子裡。
紀晚榕始終觀察著他的舉動,卻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長相、表情、行為舉止,和從前見到的京兆尹沒有絲毫區彆。
紀晚榕想著,在進門前,又不經意的問了呂忠奉一個問題。
“上一次探望時,我說有一味夜苓,對夫人的病可能有所幫助,可夜苓不易得,而呂大人說呂府中正好有百年的夜苓。我如今想問問,呂大人是否已經給夫人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