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臉色嚴肅,語氣也非常的冷漠。
紀晚榕聽著長公主的話,也將目光望向了袁意之。
袁意之是待在這間主臥裡,親眼見證著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呂忠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猜測與想象是兩回事情。
她此刻一言不發的抿著唇,蒼白的臉上十分的呆滯,還有些恍然。
紀晚榕正想出口安慰,卻見她緩緩抬起眼眸,隨後又輕輕的問了一聲,“殿下,我能去問問他……們嗎?問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作踐我?”
長公主聽了,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又點了點頭。
是紀晚榕和袁意之一起坐著馬車同去的。
紀晚榕很擔心袁意之的精神狀況,在馬車上的時候,就給她服用了有鎮定效果的藥片。
而且她越是回想這整件事情,想到暗室裡的金子和林問蕊背後的勢力,便覺得不對。
她總覺得,林問蕊跟呂忠奉的關係,絕對不是表麵上偷情來的那麼簡單。
墨桀城審問兄弟兩人的牢房,是公主府的一間密室,在公主府的最裡麵,走過去的時候,還要一條穿過長長的地道。
不過是剛走進地道,紀晚榕就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耳畔是隱隱約約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此起彼伏,明顯是兩個人發出來的。
紀晚榕聽著十分耳熟,她轉頭看了一眼袁意之,又默默伸出手,攙扶住了她。
等兩人到了那密室,守在門口守候的重舟看見紀晚榕,也沒有多問,十分尊敬的打開了密室的大門。
慘叫聲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那刺激的氣體幾乎是讓紀晚榕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墨桀城此刻正在主座上危襟正坐,身上和臉上都染著鮮豔的血,他的表情冷酷無比,渾身的煞氣,活像是來自地獄的活閻王,令人覺得不寒而栗。
“既然支支吾吾,那嘴便是沒用了,叫他們互相拔對方的牙齒,若是不敢拔,便砍斷了他們的手指,叫對方吞下去。”
他說著,便有兩個隱衛領命去辦。
這京兆尹平日裡便對牢獄中的犯人嚴刑逼供,一開始還以為這些手段自己都見識過,也能抗住,所以什麼都不說。
可誰知,墨桀城的手段卻比他們的狠上百倍千倍,他已經從他們的嘴裡挖出了許多東西。
密室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墨桀城冷哼了一聲,下頜線緊繃,嘴角還掛著不鹹不淡的笑容,又挪了挪屁股。
袁意之瞧著墨桀城的模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都變得木然。
她害怕極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可紀晚榕看著他的動作,才發現他的屁股下墊著厚厚的好幾層棉布,將他墊的老高。
她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現出墨桀城被卡在狗洞裡,叫自己踹他屁股的場景。
紀晚榕一個忍不住,便笑出了聲。
墨桀城這下才注意到來人,他冷漠的表情在一瞬間破功。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緩緩站起身,十分冷酷的對著紀晚榕開了口,語氣裡還藏著幾分得意。
“本王已經從他們的嘴裡撬出了許多東西。”
紀晚榕聽著他的話,望向了遠處正在受刑的兩人,就赫然看見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