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乖順的垂著眸,站在紀承德的身邊,聽他這樣說,一言不發。
紀良行猝防不及的被他一拽,鼻子上還冒著鼻涕泡。
他對著紀晚榕怒目而視,一雙肥嘟嘟的小短腿使勁的亂蹬。
紀良行不僅對紀晚榕吐了一口唾沫,還一口一個“賤人”的喊著。
紀晚榕心中簡直是要被紀承德的話笑死了,若是她是個善良的,恐怕這天下惡人也不多見了。
不過她對紀良行的話充耳不聞,根本不屑於與他置氣。
如此天真、惡在表麵上,看著就像是沒什麼智商。
也就紀承德自己,才會覺得這麼大了都不識字的紀良行,將來會光宗耀祖。
隻是她看著紀承德惶恐的臉,他就像是生怕自己說出“不像”這兩個字。
他現在隻需要被人認同,也隻能聽彆人說他們長得很像。
若是紀晚榕和媚娘說了一樣的話,紀承德隻會覺得紀晚榕是居心叵測了。
這還真難伺候。
紀晚榕腹誹,可表麵上卻是淡然一笑:“爹爹你怎麼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你和良行長得很像呀!”
紀承德的一瞬間喜上眉梢,滿心期待,“是嗎?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果然,親生父子在血緣上就是做不得假的。”
紀晚榕臉上的笑容緩緩擴大了,她指著紀良行的臉,一本正經。
“對呀,你們兩條眉毛下都是兩個窟窿,也都是一張嘴一個鼻子,明擺著就是親生父子,哪裡不像了?”
媚娘在一旁聽著,沒忍住勾了勾嘴角。
紀承德聽著,原本滿麵春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怎麼覺得,紀晚榕這說的越來越不對味了呢?
紀晚榕說話向來有理有據,“更何況行哥兒的腦子,可是真真正正遺傳了您的,你們倆這一脈相承的聰明才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其他人了。”
紀承德聽到這裡,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紀晚榕的聲音淡淡的:“行哥兒還小,渾身是肉,沒有長開,才讓媚娘有了這樣的誤解,她也不是有意的,但這確實對爹爹來說,是一個警醒。”
紀承德的身子一個激靈,“什麼?”
紀晚榕不動聲色的看了他手邊的紀良行一眼,紀承德心領神會,急忙將紀良行放到了地上,又叫紀雲瑤帶著他出去了。
紀晚榕這才繼續說:“媚娘如今有這樣的懷疑,也不怪她,完全是因為林問蕊做的醜事。”
“雖然因為長公主的囑咐,這間事情還沒有傳開,不過被太多人看見了,人多嘴雜,早晚有一天,京城裡便會傳開了。”
“而您雖然能確認良行是您的孩子,可小娘到底偷情了多久,這件事情沒有人能說清,京中也一定會有閒言碎語,合理懷疑紀良行不是您的孩子。”
“若是沒有最好,若是有了,日後良行的一舉一動,都是名不正言不順,您作為他的父親,自然是要還他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