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紀晚榕會問這個問題。
“本王沒有問這個。難道你懷疑背後的主謀不是端王一派?可那還能有誰?”
紀晚榕搖了搖頭,無論是謝惜君這邊的事情,還是皇家那邊的事情,她如今知道的線索少之又少,自然也無法下什麼判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說的紀晚榕幾乎是要睡過覺去。
馬車搖晃,原本是墨桀城硬邦邦的腦袋抵在紀晚榕的肩膀上,最後卻變成了紀晚榕靠在了墨桀城的懷裡睡了過去。
墨桀城低著頭,細細的欣賞著懷裡人瑩白的小臉,她此刻的呼吸都平穩了不少。
他微涼的指尖細細的劃過她的臉頰,劃過她的眉宇,劃過她微微顫抖的睫毛,最後望向了她眼下的烏青。
這些日子她都沒有休息好,事情一茬一茬的朝著她砸過來,讓她的神情都疲憊了不少。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呢?
從麵目可憎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是從她容貌改變的那時候開始的嗎?
不,墨桀城覺得是更早的時候。
大概是新婚夜那日,他發現真相後,恨不得將她一劍捅死的時候?
她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隨後滿是血汙的臉上,那抹笑意,讓他現在都忘不了。
墨桀城垂眸望著她,將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卻也沒有發現,自己望向紀晚榕的臉上已經帶著淡淡的笑意。
紀晚榕是被噩夢驚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得就是墨桀城放大的臉,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不比剛剛的噩夢還要可怕?
紀晚榕猛地一驚,渾身的冷汗從背後滲出,她一咕嚕就從墨桀城的懷裡滾了下去。
等紀晚榕滾到了馬車上,才驚覺這馬車已經沒在動了。
她伸出手撩開簾子,才發現馬車早已經停下了了,正正好停在了那尼姑庵的門口。
紀晚榕都驚呆了,這馬車都已經到了尼姑庵的門口。
可墨桀城不僅不叫醒自己,還一直沉默的盯著自己的臉看,嘴角還掛著詭異的微笑,他到底是想乾什麼?
紀晚榕擰著眉看了墨桀城一眼,便拎著裙擺急忙跳下了馬車。
等雙腳觸及地麵,她才鬆了一口氣,心緩緩的沉到了胸膛裡。
或許是因為上次和墨桀城出京的時候遭遇了刺殺,讓她感到心有餘悸,今日的她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也萬幸自己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紀晚榕正想著,墨桀城也緩緩從馬車上下了來,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轉頭看了一眼墨桀城,便邁著步子往眼前的尼姑庵走去。
眼前的尼姑庵不大,叫思苦庵,這個庵一直是京城犯了錯的女人,被趕來修行的地方。
說是修行,可那些女人的下場,大概都不是太好。
思苦庵周圍都是些荒蕪的灌木,裡麵裝飾也是十分的破舊,陽光照射不到,廟裡也十分安靜,看上去陰森森的。
一陣微風吹過,讓紀晚榕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她抿了抿唇,便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索性紀承德叫的人還沒有趕到,迎接紀晚榕的是兩個年歲不大的小小尼姑。
紀晚榕也沒有耽擱,直接給了兩個小尼姑一荷包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