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應該有很多的花,不過最好看的時候大概是在四月,那時候有大片大片的海棠……”
墨桀城話說一半,便驚覺紀晚榕的手逃離了自己的手掌心,他微微擰了擰眉,正想說話。
卻見紀晚榕聽到海棠花,又默默將手伸了回去。
“好啊,我喜歡海棠花。看在海棠花的麵子上,我可以去看看。”
墨桀城聽見這話,緩緩笑了,隨即便撩開馬車的簾子,叫前麵的車夫調轉方向,往那莊子駛去。
倒是沒有想到紀晚榕也喜歡海棠。
星星也喜歡海棠,他們相逢的時候就是在四月,海棠開得最美最豔的時候。
那莊子原本是紀府的,是他特意去了趟紀府,出高價將莊子買了下來,又在裡麵種滿了海棠花。
墨桀城想著,微微有些出神。
等他察覺到自己正握著紀晚榕的手呢,卻還在她麵前想著些有的沒的。
他輕輕咳了咳,有些汗顏,又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盒藥膏。
“你瞧瞧本王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和從前有什麼改變?”
她呆呆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的五官深邃,下頜線猶如刀削斧刻一般,顯得有些冷冽,現在看起來是沒有平時那麼欠揍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區彆。
墨桀城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紀晚榕的沉默,他緩緩咬緊了後槽牙:“你不覺得,本王臉上的傷疤,是全消了嗎?”
墨桀城說道到這裡,紀晚榕在一瞬間才恍然大悟了起來:“你還敢說?”
“不過既然說到這裡,華貴妃能用指甲撓花你的臉,我便覺得她不是一個籌劃十幾年,卻還在伺機而動的人。”
墨桀城見紀晚榕又想回了這件事情上,嘴角抽搐了一下,打開了自己手心的那一盒藥膏。
“這是本王特地吩咐人找的藥膏,能夠去除疤痕,專門為你找的,一盒千金。本王已經為你試驗過了,是有效的。”
墨桀城說著,感受著紀晚榕有些驚訝的眼神,微微揚了揚頭,麵上滿是得意。
“所以你的傷疤到底是在哪裡?本王已經掛念了許久,讓本王現在為你塗塗吧。”
紀晚榕實在是不懂,墨桀城為什麼要對自己手臂上的一處傷疤,掛念許久。
不過他既然掛念著,卻也讓她的心中浮現了出了一股暖意。
“在我的左手臂上。”紀晚榕說著,緩緩撩開了自己左臂的衣袖。
墨桀城眉骨微抬,心中卻猜想紀晚榕手臂上的,大概不會是一個很長的傷疤,否則她為什麼一點都不重視,甚至沒有和他提起?
他正想著,還沒說話呢,卻感受到身下的馬車是一個急刹車,接著又是猛地顛簸了一下,驟然停了下來。
紀晚榕雙手沒個支撐,被馬車這突然的動靜一弄,整個人便差點跌到了地上。
墨桀城還沒看清紀晚榕手上的傷疤呢。
感受著馬車的顛簸,神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渾身的氣場凜冽。
他長臂一伸,將紀晚榕兜住,又攬到了懷裡,即刻又放下了馬車的窗簾。
屋子在一瞬間陷入黑暗,馬車外一道熟悉的哭喊聲便突然響起。
“王爺……救命啊王爺!長公主和我家主子在去法華寺的路上遭遇刺客,侍衛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如今山上的武僧還沒有趕到,求王爺快些去救我家主子和長公主的性命吧!!”
紀晚榕一聽,便聽出這是小綠的聲音,她和墨桀城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急忙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