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沒有不想選擇榕兒。
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因為他能保全所有人的!
他隻不過是想要還掉紀雲瑤,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最後恩情,與她兩不相欠罷了!
榕兒一定是能理解他的!
隻要他見到榕兒,就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墨桀城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想和紀淩霄再說些什麼,可紀淩霄早已經帶著孫太醫進了謝宅。
孫太醫步履匆匆,那佝僂的背影都寫滿了對墨桀城的唾棄。
等孫太醫跟著紀淩霄急匆匆的到了廂房門口,還沒打開廂房的門,鼻尖聞見的便是濃重的血腥味。
紀淩霄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眶都有些發熱,孫太醫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趙潤初屋外給自己和傅聽雪的全身消毒的時候,索雲姑姑便也給紀晚榕換了一身寬鬆、乾淨的衣裳,幫她全身消了毒。
等趙潤初進屋,給屋子和器具消毒後,幾人便開始合作,取出了紀晚榕小腹上插著的樹枝、恢複紀晚榕脫臼了的手腕。
孫太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想到自己的身子沒有消毒,也不敢貿然進去。
他叫下人拿來高濃度的烈酒,又猶豫的站在門口,還沒等他開始敲門,眼前廂房的木門便在一下子打開了。
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等孫太醫抬起頭,看見的就是索雲姑姑滿是血汙的臉。
不止是臉上,就連她的身上,地上,滿是鮮血,在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索雲姑姑的臉色很蒼白。
“你是紀晚榕的徒弟?她從前有給過你血包嗎?”
“或者你知道她的血型嗎?她有沒有給你……ABO血型正定型試劑盒,又或是其他能夠鑒定血型的東西?”
孫太醫看著索雲姑姑蒼白的臉色,喉頭一哽,便知道裡麵的情況不是很好。
他渾身僵硬的搖了搖頭:“你不也是鬼手神醫的徒弟嗎?你身上沒有?”
索雲姑姑聽了,甚至是沒有力氣回答,而是扶著牆,一點一點的走回了紀晚榕的身邊。
“沒有血包……不知道血型……她實在是失血太多了……”
在場的人渾身一震,紀淩霄張了張嘴巴,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孫太醫一聽這話,急匆匆的便衝到了紀晚榕的身邊,他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師父臉色蒼白又浮腫的模樣。
他顫抖著手,掏出了藥箱裡麵的銀針,對著紀晚榕的幾個穴位便開始針灸了起來。
“謝……謝公子,你去找藥材,找一味叫做千藤紅菱的藥材,那藥材雖然極為罕見,可若是找到了,或許可以止住師父身上的血!”
紀淩霄著急的聽著,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便聽見一道沙啞的男聲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有藥……有藥……千藤紅菱,在我的手上。”
紀淩霄順著聲音往後轉,看見的就是墨桀城猩紅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