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王子赤膊上場,在大殿之中微笑著朝著眾人行禮致敬,隨後便跟著牛角號角的節拍,翩翩起舞。
他的動作豪放,利落,大開大合之間有著蒙古族人特有的風情。
甚至能讓人在北厲的殿宇中,感受到蒙古草原的廣袤和一望無際。
而他身邊的那個伴舞,雖沒有與他配合過,卻也是深諳蒙古舞蹈,隨著號角的鼓點一起舞動。
眾人似乎都沉浸在粗獷的舞蹈和狂野的草原風情裡。
一眼望去,看見的似乎不再是四角的天,和綿延不絕的宮牆而是一望無際的藍天,茂盛的草地,和草地上的牛羊。
華貴妃看著眼前許久未見的舞蹈,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思鄉之情,眼底也湧現出了淚花。
蒙古王子感受著大家的目光,心中十分滿意。
他心腹的下屬瞧著眾人的反應,勾了勾嘴角,才冷不防的說上一句:“這就是蒙古舞蹈和北厲舞蹈的差彆,這就是我們蒙古的漢子!”
“北厲之人再三推脫,也不知道是不是膽小如鼠啊!”
他這話一出,原本沉浸在舞蹈中的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心腹的意思便是蒙古王子的意思,蒙古王子今日再三咄咄逼人,怕是有了其他心思!
眾人想著,將眼神望向了紀晚榕,看著紀晚榕平靜的側臉,見她沉默,什麼都沒有回答的模樣,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怨懟。
這紀晚榕為了一己之私,不讓自己的兄長上場,甚至當眾斷言這掌上舞會出事,還叫了蒙古人自己上去跳。
若是蒙古人跳了沒有出事,那豈不是真的印證了蒙古王子的話,證明北厲的漢族人皆是膽小如鼠?
他們不怕上去的人出事,就怕上去的人不出事!
眾人心中想著,連帶著對紀晚榕的目光都多了幾分不善。
若是她剛剛不要這樣強出頭,讓紀淩霄上去了,甚至是讓那個小太監上去了,就不會這樣落人話柄,甚至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和蒙古人表情中的挑釁,墨桀城似笑非笑的鼓了鼓掌。
“按照蒙古使臣這話,跳舞腳不離地,便是在人前扭來扭去的,這便能說是掌上舞?若是這樣的舞蹈,不跳便是膽小如鼠?”
“如今看來,蒙古部落的膽子是有些太大了!”
墨桀城聽完這話,華貴妃臉色一變,她急急朝著蒙古王子用眼神示意,叫他趕緊道歉認罪。
蒙古王子自然也聽見了,可他卻沒有搭理華貴妃。
他朝著墨桀城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隨後用餘光看了一眼紀晚榕,發現她正朝著自己看的認真,隨後便勾了勾嘴角,給了舞伴一個眼神的示意。
蒙古舞伴心領神會,做好準備,將雙腳打開,雙手交疊放在了小腹前的位置。
蒙古王子便一躍而起,單腳輕點舞伴的雙手,又以金雞獨立的姿態穩穩的站在了舞伴的手掌心。
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讚歎。
原本的號角聲陡然停止,隨後換成了密集的鼓點,而那在下麵的舞伴咬緊牙關,雙手緩緩往前伸,又將底部的那隻手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