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雲姑姑在被紀晚榕帶來書房之前,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知道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轉過頭,看見的便是謝淩霄同樣嚴肅又凝重的目光,似乎是在屏息以等待索雲姑姑回答。
索雲姑姑抿了抿唇,覺得也沒必要瞞著,便將這件事情娓娓道來。
“是很像,清輝縣主和我家的小姐長得很像,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紀晚榕的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她從前在聽見青說的時候,心中便有了猜測,可當她親耳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驚呆了。
而謝淩霄更是震驚,他雙手捏成拳頭,身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甚至還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讓他“嘶”的抽痛了一聲。
因為他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
他無比確定,他的妹妹紀晚榕,和自己娘親謝惜君從前的樣子很相似。
若是索雲姑姑這樣說……
會不會他們的娘親根本沒有死!
和索雲姑姑口中的小姐就是同一個人!
於是謝淩霄張急忙慌的問出了聲,聲音甚至還帶著幾分顫抖:“索雲姑姑,那您的小姐現在在哪裡?她叫什麼名字?她今年貴庚了?”
紀晚榕也想到了這裡,若鬼手神醫與她長得像,那麼這個人不僅可能是一個穿越者。
還有很有可能是原主的母親!
她緊緊抿著唇,等待著索雲姑姑的回答。
索雲姑姑感受著兄妹倆翹首以盼的目光,微微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小姐她已經不在了。”
紀晚榕的身子瞬間僵硬,卻聽索雲姑姑繼續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她來無影去無蹤,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消失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
“若是……若是以她平常的性格,她離開是一定會跟我說的。”
紀晚榕聽到這裡,微微蹙了蹙眉。
“那她是哪裡人呢?有可能會去哪裡?還有她的名字……”紀晚榕再次發問。
索雲姑姑再次搖頭:“我不是從小伺候小姐長大的,不知道她是哪裡人,她也從來沒說過。十幾年前江南水災,衝垮了無數良田,無數人流離失所,而我便是在逃荒的時候,遇見了她。”
“那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渾身沒有一塊好肉,馬上就要死了,小姐救了我,我便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我們一起去了黎綏山莊,她大概是與莊主早就相識,我們便住了下來。黎綏山莊的人一開始就叫她鬼手神醫,她說自己不是,可莊主堅持,她也隻能承認。”
紀晚榕聽到這裡,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倒是沒有想到,曆史是驚人的相似,索雲姑姑口中的那位小姐,也和她一樣,是被迫承認自己是鬼手神醫的。
“她教我醫術,搞好了黎綏山莊的衛生條件,救活了黎綏山莊許多殘障人士,為他們做了手術,她還對我說,她要去找一個人。”
“我曾對她說過,無論她去哪裡,我都會生死相隨,可她卻把我忘了,悄無聲息的走了。我活到現在,努力照顧好黎綏山莊的所有人,便是在等著她有朝一日能夠回來。”
紀晚榕看見了索雲姑姑眼眸裡濃濃的悲傷,和無比的眷戀,開口對她輕輕安慰:“或許是事出有因,她來不及告訴你。”
“或許……她是回到了她的家鄉。”
若是穿越者,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穿越回去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紀晚榕的眼眸就忍不住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