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響起,等她講完了一切,迎來的便是長久的沉默。
紀晚榕和謝淩霄沉默的接受著耳畔的所有信息。
信息量太多太奇,是他們從前完全沒有想到的,甚至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反應。
老夫人也閉著眼眸沉默了許久,隨後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兄妹二人的臉色,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才道:“我也想知道惜君的從前,想知道惜君的家人和籍貫。”
“若是你們能夠遇見她從前的故人,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若是找到了惜君的親人、你們的外祖,我便是爬,也要爬到他們的麵前謝罪。”
紀晚榕聽聞,緩緩伸手握住了老夫人微涼的雙手,為她擦乾了滿臉的眼淚:“不,祖母,不怪你,若是母親活著,她也不會怪你的,一切或許是命吧。”
她說完這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該謝罪的人,或許是紀承德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彆人。
紀晚榕閉了閉眼眸,壓下心中對紀承德的怒火。
這位“故人”並不是和祖母想的一樣,這是在“謝惜君”死後,才碰見,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所有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而索雲姑姑的小姐又是上一任鬼手神醫,精通現代醫術,甚至還有現代手術器械。
這讓紀晚榕的大腦幾乎都要宕機了。
不行,她必須回去好好梳理一下事件的全部。
紀晚榕和謝淩霄又留在梧桐苑陪著紀老夫人說了許久的話,甚至是用過晚膳後,才向紀老夫人告辭。
並許諾日後會常回來看她。
紀老夫人一路將他們送出了梧桐苑。
而兩人出了梧桐苑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往大門口走去,兩個人都極力的壓製自己的怒火,生怕一個衝動就去找紀承德算賬。
若是動起手,便不是紀承德傷不傷的問題了,那是死不死的問題。
而在花廳裡的紀承德,幾乎是快急死了。
這長時間的祖孫情深讓花廳裡的眾人等的心焦,頭發都掉了許多。
都過了用晚膳的時間,花廳裡甚至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嚕聲。
原本眉開眼笑的眾人,此刻極力壓製住內心的怒火。
紀承德派了小廝往梧桐苑看了又看,卻也不敢催,直到小廝匆匆忙忙的跑來,道:“少爺和小姐出來了!”
“出來了?到哪裡了?快叫他們進來呀!”紀承德麵上一喜。
果然,他們來紀府,就是為了自己,不過母親老糊塗,把他們拖久了一些罷了。
周圍的大人也很開心。
小廝喘著氣:“到……此刻是出了紀府門口了!”
紀承德一愣,感受著眾人突變的視線,一拍大腿:“哎呀!怎麼回事!”
“快!便是叫上紀府所有人,也要把他們攔住,將他們帶來花廳!現在立刻!”
紀承德使出了當家主人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