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在她床榻邊擺上西瓜了。
紀晚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給維珍郡主測好了最後一項指標,便從兩人的身邊擠了出去。
墨桀城的反應極快,跟在紀晚榕的身後便出了門,那模樣仿佛是惡狗看見了骨頭。
趙潤初一愣,隨即也趕上。
維珍郡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瞧見自己眼前的人,一溜煙的全部都消失了沒影了。
紀晚榕的腳步很快,墨桀城看著她的背影,腳步一邁,長臂一伸,便攔在了她的身前。
紀晚榕見自己前進的路被擋著了,腳步猛地一頓,微微擰了擰眉心,抬起頭來看他。
墨桀城見自己終於攔住了紀晚榕,深吸了一口氣,又張了張嘴。
原本滿心滿意的話,此刻站在她麵前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於是墨桀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將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放在了紀晚榕的麵前。
紀晚榕看見的便是一束海棠花。
紅紅火火的海棠花,開得熱烈又燦爛,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才讓它舍得在冬天開得這樣恣意。
“你最喜歡的花,送給你。還有,對不起,是我從前對不起你,我錯的徹底。”
墨桀城見紀晚榕不說話,也怕她拒絕,心中生出了一些惶恐,他搶先在紀晚榕麵前開了口。
紀晚榕盯著眼前這一大團海棠,火紅的顏色幾乎是要刺傷了她的眼眸。
海棠不貴,可冬季的海棠卻是少見,也確實很用心。
比他以往送的珠寶,或又是顧明月身上扒拉下來的紅寶石頭麵都要用心。
但是沒有意義了。
若是送在從前,若是他從前能懂得那麼一點點……
算了,無論多少鮮花,都抵不過他在懸崖上的那一個選擇。
紀晚榕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可是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抬起頭來,朝著他疏離一笑。
“不必,我不便和患者的家屬有過多的接觸。”
墨桀城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垮了下去,耳邊響起嘩啦的一聲,那大概是他心碎的聲音。
墨桀城眼眸有些暗淡,隨即又垂眸掩飾,他沉默了許久,才啞聲道:“在你眼裡,我隻是患者家屬,隻是維珍的兄長嗎?”
紀晚榕沒有說話,看著他時,臉上掛著的還是那個疏離的笑。
遠處卻傳來一聲溫和的男聲,聲音裡似乎還帶著幾分得意,“不然呢?難道還要榕兒稱您一句,前夫大人?”
墨桀城的腦子幾乎是被這幾個大字擊中了,他往後踉蹌了一步,含恨的瞪了趙潤初一眼,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等他再次望向紀晚榕的時候,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幾分脆弱和落寞。
“我知道你想和離,我同意現在就和離,不用等一月之後了。”
墨桀城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