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聽著他的話,幽深的眼眸裡滿是化不開的戾氣。
他捏成陳虎臉頰的手不斷收攏,隨後又像是丟垃圾似的,將他猛地一丟。
陳虎踉蹌了兩步,便一下子跌到了地上去。
鎖鏈嘩啦的一聲響。
陳虎仰著頭,雖然下巴被捏的粉碎,可他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生氣又如何?還不是要將我放了?”
桀桀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牢房,讓所有士兵,聽的脖頸青筋都爆了起來。
可墨桀城卻是站在原地,從領口處掏出了一張帕子,又仔細擦了擦手上的臟汙。
他看著眼眸通紅的幾個士兵,隨後聲音低低道:“本王昨夜叫你們收著打,怕陳虎死了影響了兩國邦交,危害了百姓。”
“可如今,不需要收著了。你們為了孫浩,為了那個可憐的姑娘,為了你們自己!想打就打,想乾就乾!”
墨桀城的聲音裡含著幾分戾氣,在陳虎聽來猶如閻羅。
“將士們!無需再怕了!”
所有的士兵都是一愣,隨即眼眸一亮,一下子振奮起來。
他們腦海中回蕩著墨桀城的那句:“想打就打,想乾就乾”,有些甚至還興奮地脫了褲子。
端王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墨桀城:“墨桀城!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要在軍營裡縱容士兵動用私刑!”
她看著暗含怒氣的士兵,一個個進了陳虎的牢房,幾乎是瘋了一樣,要擺脫謝淩霄的束縛。
墨桀城隻是低低一笑:“有什麼醃臢的手段,儘管讓端王使出來吧!”
端王妃聽著牢房裡傳出來的慘叫聲,甚至都不敢去看裡麵的景象,耳畔淒厲的聲音叫她幾乎是要瘋了。
“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的!蒙古王子此刻還在軍營裡呢!本王妃要去找蒙古王子!他很喜歡陳虎,不可能讓陳虎有一點問題的!”
端王妃說完,便發瘋了似的跑了出去,去找蒙古王子的身影。
此刻慌亂的她,自然沒有意識到,蒙古王子明明到了軍營,卻為何許久不來牢房裡看望他心心念念的陳虎。
因為此刻的蒙古王子,在軍營裡碰見的一個熟人。
他原本隻是想到傷兵集中的營帳裡,再看看白藥對那些士兵的功效,可卻在營帳裡看見了一抹纖細的身影正在忙碌。
等他雙手負後,無聲無息的走近了,才發現那軍營裡多了一位女子。
紀晚榕!
而她此刻正在治療的人,正是他從前萬分看不起的殘兵,孫浩。
孫浩被碾成肉泥的兩條斷腿,被士兵小心翼翼的從地上鏟起來,完整的擺放在了營帳門邊上。
蒙古王子腳步一頓,瞧著那肉泥和白骨混雜起來的模樣,心中突然有些佩服那個所謂的孫浩了。
他雖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他很頑強。
蒙古緩緩抬起頭,就在營帳門口看著紀晚榕治療的身影。
紀晚榕莫名其妙的,手上變多出了一個白瓷瓶,又往那士兵的傷口撒去。
蒙古王子盯著紀晚榕手中的白瓷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眸幽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