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聽著他語氣裡的篤定,迅速抬起眸子看他,眼神就像是淬了冰的長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強迫我,直接跟皇帝說?”
“隻要我跟皇帝說了,這白藥是我研製的,無論你提出了多大的好處,皇帝都絕不願意把我嫁給你!”
紀晚榕的語氣很篤定,眼神也非常清明。
蒙古王子聽見這話,卻笑了,望向紀晚榕的眼神裡,是比剛剛更多的崇拜,語氣還有幾分縱容。
“可你不敢說。你不會向皇帝說明白藥是你的。”他用的還是肯定句,就像是一定洞悉了一切。
“如果你說了,你千辛萬苦求得的和離書,便成了一張廢紙,北厲皇帝為了白藥,一定會把你捆在北厲,不僅不會允許你嫁給本王,更會逼迫你和墨桀城重新在一起,逼迫你們生孩子,這樣就可以保證你全心全意的為了北厲,生產白藥。”
蒙古王子話裡的意思,讓紀晚榕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可他說的是對的,這點紀晚榕早就想到了,因此也絕口不提告知皇帝白藥是她研發的事情。
她每年拿著分紅的銀子,這就足夠了。
可蒙古王子就在眼前,紀晚榕不敢表現出半分的懼意,她緩緩後退,蒙古王子便緩緩上前,逼近她的身前,卻也不敢離得太近。
他雙手做西子捧心狀,望向紀晚榕的眼睛裡,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蒙古遼闊的天空,難道不必北厲的爾虞我詐要來的好嗎?”
紀晚榕沉默了。
若是有機會,她也想去蒙古感受一下,草原獨特的風情。
“本王叫巴特爾,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榕榕。”
蒙古王子就像是怕隔牆有耳,聲音總是低低的,他說完這話,又重新舉起了手,懸在身前。
紀晚榕垂眸瞧著他,緩緩後退了幾步,沒有去握他的手。
她是第一次看見巴特爾毫不遮掩的眼神,也終於懂得了他之前的狂妄都是偽裝,私下裡看得比什麼都清楚。
就連他放縱陳虎,都是為了讓墨桀城和端王能夠鷸蚌相爭,而他能夠漁翁得利,趁著自己在京城的這段日子,暗中觀察,知己知彼。
營帳外遠遠的傳來的端王妃的哭聲,想必是端王妃已經找到了這裡,要向蒙古王子告狀。
紀晚榕緩緩的將自己的手垂落在身側,與蒙古王子懸在身前的手擦過,並沒有去握住他的手。
“重新認識就不必了,蒙古王子用了威脅的方法,我這個受害者,也沒有想要與你重新認識的興致。”
“至於這場交易,既然蒙古王子不同意,那便罷了吧。我的人,我是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會護住的。”
紀晚榕下巴微抬,眸光冷冽的瞧著他,語氣裡有著幾分威脅。
可蒙古王子瞧著紀晚榕那個饒有攻擊性的眼神,心中是更加振奮了。
他聽見端王妃在營帳外哭著求見的聲音,將自己懸在身前的手收回,覆在身後,隨即大笑了一聲。
“今日本王不會為端王妃主持公道,今日讓陳虎待在軍營裡給將士們泄憤,就算是本王送給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