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厲的軍營幾乎是沸騰了一夜。
謝淩霄和士兵們慶祝了一陣之後,墨桀城便叫人端著酒肉出來了,說是今日大家受了委屈,要叫大家玩個儘興。
士兵們又是歡呼了一聲,圍著篝火席地而坐,開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紀晚榕笑著看著眼前的情況,便想要走。
可誰知墨桀城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他滾燙的手心握住紀晚榕微涼的手腕,紀晚榕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墨桀城漆黑的眸子,映著熊熊的火光。
“留下來一起吧……你是今晚的大功臣。”
紀晚榕抿了抿唇,她剛想要拒絕,卻有眼尖的士兵看見了紀晚榕和墨桀城的身影。
“清輝縣主,請您快些來吧!孫浩今晚一直在哭,眼睛就沒乾過,說等會兒要當眾感激您呢!”
紀晚榕聽著這話,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推脫不開了。
感受著墨桀城灼灼的視線,正盯著她的側臉。
紀晚榕轉過頭,看見他臉上努力溫和又有些局促的笑臉,動作強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隨後又上前,坐在了兄長旁邊的草坪上。
“孫浩還在哭嗎?”紀晚榕雙手環抱雙腿,朝著眾士兵展顏一笑,“哭出來便一切都好了。”
火光映在紀晚榕燦爛的笑容上,叫許多年輕的士兵都紅了耳朵。
等慶祝了一夜,墨桀城和謝淩霄已經被士兵灌得爛醉如泥了,兩人都是直接在軍營裡住下了。
第二日起床時,墨桀城感受到的就是一陣頭痛欲裂,可他還是要強撐著爬起來上朝。
蒙古王子那邊是由紀晚榕和謝淩霄負責,而他便是主要負責端王這邊的火力。
昨夜端王妃被人送去了京兆府嚴肅處理,一晚上都沒有回端王府。
恐怕端王已經在府邸裡等的是要跳腳了。
等墨桀城洗漱完畢,閉了閉眸子,才摁著太陽穴走出了營帳。
一旁的重舟聽見了動靜,急忙送來了解酒的蜂蜜水和一粒藥丸。
看著掌心圓滾滾的藥丸,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藥草香,還叫墨桀城感到隱隱有些熟悉。
墨桀城一怔,隨即飛速的轉頭望向重舟,臉上寫滿了激動:“是……這藥丸是她送來的嗎?”
重舟聽聞,望著墨桀城的視線多了些憐憫:“不,不是。是謝大人送來的,他說端王來者不善,叫您小心些。”
墨桀城驚喜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僵硬,隨即又苦笑了起來。
他將口中的藥丸一口吞下,沒喝蜂蜜水,便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等墨桀城到朝堂的時候,天色還很黯淡,可人已經不少了。
特彆是端王一脈的黨羽,那眼神幾乎是要把墨桀城的肉剜下來。
墨桀城眼觀鼻子而觀心,老神在在的便要走到端王的身前站著。
可端王沒動,還攔在了墨桀城的身前。
他負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手背處的青筋都要暴起來了。
“寒王?你究竟是想要乾什麼?居然敢把本王的王妃送進京兆府?你真是反了天了,你是覬覦父皇的位置嗎?”
端王這話說的簡直是大逆不道,可墨桀城嘴角還是掛著那抹欠揍的微笑,他屁股一頂,便直接把端王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