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的將視線轉移到了京兆尹的臉上。
京兆尹是呂忠奉被抓後剛上任的,彆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新官上任反倒是成了縮頭烏龜。
從前要忍讓陳虎的事情,現在還要夾在寒王和端王中間。
他誰敢得罪?
端王轉頭,瞧見京兆尹,才冷笑一聲,對著他疾聲厲色的開了口:“好,你在就好!”
“京兆尹李大人,你就當著所有大臣的麵,跟父皇好好說說!是寒王逼你抓走本王王妃,還是你自己抓走了本王的王妃?”
端王自認為自己問的極為刁鑽,若是叫這個懦弱的京兆尹來回答,他一定不敢自己抓走端王妃。
那便隻能指控寒王了。
既如此,便是鐵證如山,他要去磕頭,寒王也彆想好過。
可誰知京兆尹李大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皇帝拚命的磕頭:“陛下!陛下!不是微臣抓的端王妃,是端王妃自己來了京兆府投案自首。”
端王一聽愣了。
在場的人都愣了。
端王大怒,臉在一下子漲的通紅:“她是瘋了嗎?才去投案自首,她叫你抓你就抓了?”
“不,不。是端王妃硬要待在牢房裡不出來,微臣怎麼請,她都不走。她說她犯了大罪,以權謀私,助紂為虐,阻撓辦案,一定要微臣處置她!”
以權謀私、助紂為虐、阻撓辦案?
這幾個大字敲在了端王的頭上,叫端王覺得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天旋地轉了起來。
原本虛無縹緲的罪名,沒有人追查,也沒有人怪罪,可如今端王妃自己承認了。
夫妻本是一體,更何況端王剛剛在大殿麵前表現的如此深情。
要說端王妃承認的這些罪名,端王不知道,這可能嗎?
若剛剛端王沒有執意的要怪罪墨桀城,也不可能會牽扯出這件事情來,反倒是連累了他自己。
墨桀城冷笑了一聲:“端王,你剛剛表現的與端王妃這樣情深,她做的這些事情,是得到你的允許,還根本就是你的意思?”
端王一手捂住胸口,緩慢的轉過頭來看著墨桀城,兩個鼻孔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端王,以權謀私?下朝後來養心殿,給朕講講,到底是什麼回事。”
皇帝說完這話,又有些怒其不爭的看了一眼端王,便拂袖說要下朝。
皇帝的舉動也算是保全了端王的最後一絲顏麵。
可回答皇帝的並不是端王的聲音。
“砰——”的一聲。
等墨桀城微抬眉骨轉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端王氣得直挺挺倒在地上的身體。
這還真的有點不禁氣啊~~
墨桀城轉過頭,與皇帝錯愕的眸子相對視,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眸。
此日朝堂的事情,墨桀城不知道端王最後和皇帝在養心殿,是怎麼解決的。
他隻知道此日之後,端王一脈的黨羽夾著尾巴做了好一陣子的人,京城也在這一陣子太平了不少。
而此日之後的十月初九,便是繡輕出殯的日子。
蒙古王子在斥巨資在京城買了一套宅子,專門留給了繡輕和她的家人,孫浩從小是個孤兒,歸家的時候便也是在這裡住下。
繡輕姓文,這宅子也被叫做文宅,繡輕的靈堂便是設在了文宅的大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