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來看這裡,兄弟兩人不僅是高度相差很多,看著是呂良奉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而且呂良奉的腿骨上有許多的骨質增生。”
“就說明他的腿,摔斷了很多次,又自然愈合,兩條大腿都是這樣。”
墨桀城湊近了腿骨觀看,隨即又皺了眉頭:“你能看出這是他多大的時候折斷的腿嗎?”
“持續的時間很長,從幼兒時期到二十幾歲之間,曾有過數次折斷,不僅如此,手臂上也有多處骨質增生。”
“就說明他的手臂也是遭受了多次骨折?這樣反複的骨折,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被人故意毆打所致。”
墨桀城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逐漸幽深了起來。
墨鈞楓也站在一旁,定定的聽著紀晚榕的話,眼神裡的情緒很複雜,有疑惑,有恍然大悟,有對紀晚榕的欣賞,還帶了一種狂熱。
紀晚榕默不作聲的關注著墨鈞楓不斷變換的臉色,知道墨鈞楓在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紀晚榕說完,又是掰開了骸骨的下頜,觀察呂良奉的口腔,呂良奉牙齒的磨損狀況非常嚴重。
紀晚榕隻看了一眼,便又去看了呂忠奉的口腔,兩相對比之下,最後回到了呂良奉的骸骨旁邊。
“他們兩人口腔的磨損情況相差很大,就證明兩人長期處在不同的地方生活,呂忠奉過的是養尊處優的日子,而呂良奉的日子卻是苦不堪言。”
紀晚榕說完,一抬頭,正好撞見了墨鈞楓意味不明的眸子,正緊緊的盯著她的側臉。
紀晚榕心裡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為再配上他白皙的肌膚和殷紅的嘴唇,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覬覦了。
她清了清嗓子,微微往墨桀城身邊靠了靠:“楚王殿下,您聽到這裡,是否打破了從前的認識,覺得屍體是會說話的?”
墨鈞楓眼眸閃爍了一下,望向紀晚榕,隨後點了點頭。
“不過你從前調查了那麼久,都調查了什麼?可知道呂忠奉的家庭背景?細微之處都要一一道來。”
“呂忠奉,南方人士,從小在一個家規森嚴的沒落氏族裡成長,十五歲考中秀才,二十一歲中了舉人,二十五歲金榜題名,成了榜眼,輝煌一時。”
“同呂母病重,已然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呂忠奉是用丁憂的理由請假回鄉的,等回家後,母親的病也好了,回京時途經江南認識了袁意之,半年後迎娶了袁意之。”
“在迎娶袁意之後,又回了京城,雖然中間被耽擱了一下,但是呂忠奉的晉升很快,不過三十五歲,一個沒有人脈沒有家族的呂忠奉,就坐上了京兆尹的位置。”
墨鈞楓的聲音輕輕的,還帶著特彆的磁性,像是要蠱惑人心似的。
他一邊說著,緩緩往前邁步,身體還一點點的靠近紀晚榕。
等紀晚榕再次聞見他身上那股奇怪的消毒水味道,和剛剛在骸骨上聞見的一模一樣。
紀晚榕瞪大了眼睛,隻覺得耳邊是嗡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