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壓低了聲音,卻沒有壓住自己話語裡的憤怒。
她恨啊!若不是怕墨桀城的肉臟了自己的嘴,她都想要直接的咬上去!
這個腦殘!
“本王在他的車輪上撒上了粉末,是軍營特製的,隻要在晚上的時候放出一隻蝴蝶,就可以追蹤到粉末的痕跡,知道他的馬車往哪裡開了。”
紀晚榕聽見這話,微微挑眉,才發現墨桀城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愚蠢。
還是有點救的。
墨桀城看著紀晚榕朝自己挑眉,感受著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連,覺得紀晚榕應該是因為剛剛對自己的拳打腳踢感到內疚。
於是他微微的仰了仰脖子,儘力的朝著紀晚榕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最帥氣的笑容,卻沒有想到,下一刻紀晚榕的巴掌便又呼到了他的臉上。
墨桀城被打得有些愣神。
紀晚榕的質問聲便冷冷響起:“如果不是我剛剛打了你兩巴掌,晚上你就想要一個人去了?”
“你是不是剛剛還以為自己很帥?我看你就是欠打。”
墨桀城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剛剛你也想一個人上馬車,紀晚榕,我們是同一類人。”
紀晚榕被他的話微微一噎,隨後才冷笑:“誰跟你同一類人,我向來有勇有謀。”
她說完這話,馬匹便恰好到了謝宅的門口。
學過了騎馬就是好,紀晚榕沒要墨桀城的幫助,便瀟灑利落的翻身下馬,隨後頭也不回的朝著謝宅走去。
墨桀城坐在馬背上,側著頭凝望著紀晚榕的背影,直到看著她走進了謝宅,身影徹底消失,才騎著馬兒離開了。
紀晚榕一回到屋子裡之後,便直接上了軟榻,隨後一頭埋進了空間,開始合成魯米諾試劑,這個東西她空間裡沒有,隻能憑借著記憶研製。
魯米諾試劑是一種化合物,遇到血液會發出幽幽的藍光,就算是血液被清洗或擦拭,甚至是一缸的水裡麵就隻有一滴的血跡,也能清晰的檢測出來。
利用魯米諾檢驗血跡,這是現代法醫勘驗犯罪現場的時候,經常使用的方法。
紀晚榕一集中注意力,便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直到她將血液滴入試劑中,試劑清晰的反應出藍光,她才滿意的抬起頭,活動了一下酸脹的脖頸,將魯米諾用白瓷瓶裝起來,又帶出了空間。
等出了空間,紀晚榕才發現外麵的天早已經完全黑了,見青見她在閉目養神,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最喜歡的就是在軟榻上睡覺,於是也沒有叫她起來用膳。
等紀晚榕用完晚膳之後,讓見青和思琴趕製出來的全黑色的夜行衣的時候,又換上之後,已經到了醜時。
等她出門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她沒有和墨桀城約定今晚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等紀晚榕滿麵愁苦的打開屋門,卻看見墨桀城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從天而降。
“等了本王很久嗎?”墨桀城問,帶著黑色麵罩讓他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沒有。”紀晚榕搖了搖頭,隨後又歪著頭看他。
她怎麼覺得……墨桀城現在就這樣英姿颯爽的,站在她的麵前,好像缺了點什麼呢?
不過墨桀城的動作還是很快,還沒有等紀晚榕想明白到底缺了什麼,墨桀城便直接從胸口掏出一個白瓷瓶。
隨後又輕輕的打開,便又一隻蝴蝶從瓶口飛了出來,藍色的蝴蝶在清冷的夜色下,扇動的翅膀似乎還發著幽幽的藍光。
它在原地停留了一息,便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