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可漫長的卻讓紀雲瑤覺得好像過了一萬年。
等十五杖全都結束,她聽見衙役的話音落下,才覺得勉強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她其實疼的都要暈倒了,可她為了看到紀晚榕這個賤人伏法,甚至硬生生瞪大了眼睛。
就連京兆尹想要叫人把她抬下去治療,紀雲瑤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不用!我要在這裡守護正義!”
府外的百姓聽見這話,心中對紀雲瑤是更加的感激涕零,幾乎都是要崇拜的五體投地了。
京兆尹李大人此刻望向紀晚榕,也覺得自己是揚眉吐氣了不少:“清輝縣主,此刻您妹妹的刑也受過了,您可滿意了?”
“那麼,您對她的控告又是有什麼話要說呢?”
紀晚榕還沒開始回答,紀雲瑤便又是搶先開了口:“李大人可以去翻翻有關失蹤案的卷宗,臣女可是發現了,那卷宗少了兩卷。”
紀雲瑤說著,又滿頭大汗的臉轉向了紀晚榕的方向,意思是懷疑是她偷的。
“本官記得清輝縣主和寒王殿下曾經進入過檔案室?”李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說話是意味深長。
紀晚榕點了點頭,緩緩從位置上站起來,神色也變得嚴肅了不少:“是,本縣主是進過檔案室,也確實發現了失蹤案的端倪,那卷宗現在還在本縣主的手裡。”
紀晚榕說著,又給了身邊的見青一個眼神,見青便將兩份卷宗遞給了衙役,衙役又是呈到了李大人的麵前。
“私自帶走京兆府的卷宗,犯得可是大罪!”李大人看著紀晚榕呈上來的卷宗,高聲喝道。
態度與剛剛對待紀雲瑤偷來的卷宗,簡直是截然不同。
“本縣主和寒王是受了陛下的吩咐,特地來京兆府查呂忠奉的事情,若是說本縣主拿走卷宗犯法,那便是要問紀雲瑤又是如何能將卷宗帶出來了,她可是連查案的資格都沒有。”
伶牙俐齒,巧言善辯,恐怖如斯……
李大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換了一個話題:“那丟失的兩卷卷宗在你這裡,隻能說明你的嫌疑是更大了。”
“紀晚榕,你對麵紀雲瑤的指控,到底有沒有什麼辯駁的?有沒有證據證明你自己不是凶手?”
李大人的話明顯就是偏向了紀雲瑤,兩人一唱一和,若是她沒有準備,便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紀晚榕雙手環胸,隻是冷笑一聲:“李大人您擔任京兆尹這樣久,卻也都找不到凶手,叫這麼多百姓在你府前伸冤。可你如今竟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擺出證據。”
“……若是我能找到證據,這個京兆尹恐怕也是要我來當了?”
紀雲瑤聽見這話,笑了,因為受了刑,說話時她聲音都有些沙啞:“你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會用刀子!你會用刀子在人的身體上劃!”
紀雲瑤這話一出,門口圍觀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議論紛紛。
“清輝縣主這話,就是沒有證據反駁了?而你出京城的時間確實是與失蹤案的時間能對得上的,你又無法解釋你為什麼突然會像仵作一樣驗屍,如今還有證人指控你……”
李大人說到這裡,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嘴角也微微的勾了起來:“那本官便是要按照北厲的律例,將你收監!並且由於敲響了鳴冤鼓,茲事體大,本官會親自調查這件案子,還會搜查你的謝宅!”